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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散文

父爱 时间:2011-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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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散文篇(1):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

  父爱是人类文明的产物,母爱却是与生俱来的。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希望大家喜欢。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1】
  我小时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的。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得面红耳热,觉得太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所以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 ,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枪,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
  我在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看文章)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儿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里“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这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还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儿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就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才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屁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八九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们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就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我母亲23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万分之一二。家中经济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就是败子,烟,赌博,钱到手就光,光了就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就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就拿出去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没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舍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作好作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
  大嫂是个最无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很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她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她们还不曾有公然相打相骂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更难受。
  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料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没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
  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人道是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就不起床,轻轻地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命苦,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刚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我母亲慢慢止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儿,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得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净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14岁(其实只有12岁零两三个月)就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2】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3】
  周作人在一篇文章里谈到,他读了清人笔记《双节堂庸训》里的一段记载:“吾母寡言笑……终日织作无他语。”不禁黯然,因为他的祖母就是这样“忍苦守礼”,“生平不见笑容”。周作人的这段话同样引起了我的共鸣: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也是这样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终日织作无他语”,并且不见笑容。
  我的母亲不是周作人祖母那样的封建大家庭的旧式妇女。外祖父项兰生先生是杭州著名的维新派人物,除了开办新式学堂、白话报以外,还专门请了老师让自己的长女从小习读英语,母亲至少也算是半新半旧的女性,她应该有不同于周作人祖母的命运。而且,我知道,母亲的本性也不是如此:家里的人都告诉我,她是喜欢热闹的。
  然而,从我懂事时起,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又确乎是这样终日织作无他语,也无笑容。
  这是在1949年以后,父亲到了海峡那一边,把母亲和年龄最小的三个子女留在了南京武夷路22号那栋空空洞洞的大楼房里—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以后。
  一夜之间,母亲由一位受人尊敬的夫人变成了反动官僚的家属,成了人人都以怀疑的,甚至敌视的眼光望着的“不可接触的人”—这是历史巨变必然带来的个人命运、地位的变化。
  母亲以惊人的决断与毅力迅速地适应了这种变化。她主动上缴了留在身边的父亲的“反动证件”,以及一切可以让人联想起父亲的东西(但她仍然留下了她与父亲结婚时的合影,并且一直保存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选定了那张破旧的藤椅,坐在上面,开始编织毛线,缝补衣物,并且再也不动了。
  从此不再和我们—她的子女,以及任何人谈论父亲,以及与父亲相联系的家庭的、她个人的历史。尽管她内心深处仍时时煎熬着对于父亲以及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两个儿子的怀念。开始,她每逢过年,都要多摆上几副碗筷,用这无言的安排表达自己无言的思念。后来,外在压力越来越大,这样的仪式也都取消,于是,思念也变得了无痕迹。本来她满可以借某种倾诉减轻内心的重负,但她不,她守口如瓶:既然人们已经宣布那是一段罪恶的历史,那么,她的口就是那道关住罪恶的闸门,而且一关就是几十年,至死也没有开。
  而且她小心而顽固地断绝了与海峡彼岸的一切联系。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的三哥辗转托人带来口信,表示愿意对家庭有所资助,尽管这显然有父亲的意思,母亲断然拒绝。上世纪70年代中美建交后,三哥又托人登门看望,请母亲在录音带上留下几句话,母亲依然一口回绝:她宁愿沉默到底。
  但她却以极其谦和的态度对待周围的一切人。无论是谁,包括邻居的孩子,对她提出的一切要求,她都全部满足。政府的、居委会的一切号召,从为灾民捐赠寒衣,到“大跃进”献铜献铁,她都一律响应。后来居委会要求借我们家的汽车间举办学习班,全家人都不赞成,母亲毫无二话,表示同意,自己也去旁听,跟着邻里的老老少少学唱革命歌曲。以后居委会又提出,周围居民住房紧张,希望我们将楼下的客厅、餐厅全部让出,母亲依然满口答应。客户搬进来后,每月计算水电费,母亲总是以自己多出钱为原则。在日常生活中,凡有争执,无不退让了事。我多次责怪母亲过分小心,大可不必,母亲总是默默地看我一眼,却不作任何辩解。
  当那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掀天动地而来时,全家人都认定这回在劫难逃,惶惶不可终日。最后一切都没有发生,居然逃脱了抄家之灾。在那个横扫一切的年代,真算是个奇迹。后来,有人悄悄告诉我们,是居委会的老工人师傅劝退了红卫兵,保护了“老太”(这是邻居们对母亲的昵称)。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她终于挺不住,病倒在床上。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母亲拥被而坐,咳喘不止,对着从数千里之外赶回探视的儿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这几十……年来……总算……没有……连累……你们。”说完坦然一笑,又沉默了……
  我的灵魂却受到了猛的一击:呵,母亲这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不言,忍苦守礼、守法,全是出于对她的子女刻骨铭心的爱!我凝望着因习惯于无语而显得麻木的母亲石刻般的脸,突然醒悟:在这历史的大风暴中,正是母亲用她那瘦弱的肩膀独自承受了一切,默默地保护着我们每一个子女,这是怎样伟大的母爱呵!……
  我无言,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我愿意永远地俯首于这幅圣母图前—母亲端坐在藤椅里,终日织作无他语,也无笑容。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4】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8岁,弟弟才3岁多一点儿,我俩朝爸爸哭着闹着要妈妈。爸爸办完丧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爸爸指着她,对我和弟弟说:“快,叫妈妈!”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噘着小嘴,任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吭声。“不叫就不叫吧!”她说着,伸出手要摸摸我的头,我拧着脖子闪开,就是不让她摸。
  望着这个陌生的娘俩儿,我首先想起了那无数人唱过的凄凉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有娘呀……”我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心绪,总是用忐忑不安的眼光偷偷看她和她的女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喊她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我硬愣把她堵在门口,对同学说:“这不是我妈。”有一天,我把妈妈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挂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以此向后娘,怪了,她不但不生气,而且常常踩着凳子上去擦照片上的灰尘。有一次,她正擦着,我突然地向她大声喊着,“你别碰我的妈妈”。好几次夜里,我听见爸爸在和她商量“把照片取下来吧?”而她总是说“不碍事儿,挂着吧!”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但我还是不愿叫她妈妈。
  孩子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大人的心操不完。我们大院有块平坦、宽敞的水泥空场,那是我们孩子的乐园,我们没事便到那儿踢球、跳皮筋,或者漫无目的地疯跑。一天上午,我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自行车撞倒,我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立刻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大夫告诉我:“多亏了你妈呀!她一直背着你跑来的,生怕你留下后遗症,长大可得好好孝顺呀……”
  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我醒过来伏下身摸摸我的后脑勺,又摸摸我的脸。我不知怎么搞的,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
  “还疼?”她立刻紧张地问我。
  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
  “不疼就好,没事就好!”
  回家的时候,天早已经全黑了。从医院到家的路很长,还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我一直伏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她就是这样背着我,跑了这么长的路往医院赶的。
  以后的许多天里,她不管见爸爸还是见邻居,总是一个劲儿埋怨自己,“都赖我,没看好孩子!千万别落下病根呀……”,好像一切过错不在那硬梆梆的水泥地,不在我那样调皮,而全在于她。一直到我活蹦乱跳一点儿没事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没过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只是为了省出家里一口人吃饭,她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那个老实、听话,像她一样善良的小姐姐嫁到了内蒙,那年小姐姐才18岁。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天气很冷,爸爸看小姐姐穿得太单薄了,就把家里唯一一件粗线毛大衣给小姐姐穿上。她看见了,一把给扯了下来“别,还是留给她弟弟吧。啊?”车站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女儿挥了挥手。寒风中,我看见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臂在抖动。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唠叨:“好啊,好啊,闺女大了,早点寻个人家好啊,好。”我实在是不知道人生的滋味儿,不知道她一路上唠叨的这几句话是在安抚她自己那流血的心,她也是母亲,她送走自己的亲生闺女,为的是两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世上竟有这样的后母?望着她那日趋隆起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妈妈!”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了她,她站住了,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妈”,她竟“呜”地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多少年的委曲,全都在这一声“妈妈”中融解了。
  母亲啊,您对孩子的要求就是这么少……
  这一年,爸爸有病去世了。妈妈她先是帮人家看孩子,以后又在家里弹棉花、攫线头,妈妈就是用弹棉花、攫线头挣来的钱养我和弟弟上学。望着妈妈每天满身、满脸、满头的棉花毛毛,我常想亲娘又怎么样?!从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有妈妈在,我们仍然觉得很甜美。无论多晚回家,那小屋里的灯总是亮的,桔黄色的火里是妈妈跳跃的心脏,只要妈在,那小屋便充满温暖,充满了爱。
  我总觉得妈妈的心脏会永远地跳跃着,却从来没想到,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地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妈妈,请您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们,原谅我们儿时的不懂事,而我却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永远不能忘记您给予我们的一切……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5】
  双腿瘫痪以后,我的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望着窗外天上北归的雁群,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录音机里那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时,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6】
  父亲的朋友送给我们两缸莲花,一缸是红的,一缸是白的,都摆在院子里。
  八年之久,我没有在院子里看莲花了——但故乡的园院里,却有许多;不但有并蒂的,还有三蒂的,四蒂的,都是红莲。
  九年前的一个月夜,祖父和我在院里乘凉。祖父笑着和我说:“我们园里最初开三蒂莲的时候,正好我们大家庭里添了你们三个姊妹。大家都欢喜,说是应了花瑞。”
  半夜里听见繁杂的雨声,早起是浓阴的天,我觉得有些烦闷。从窗内往外看时,那一朵白莲已经谢了,白瓣小船般散漂在水里。梗上只留个小小的莲蓬,和几根淡黄色的花须。那一朵红莲,昨夜还是菡萏的,今晨却开满了,亭亭地在绿叶中间立着。
  仍是不适意——徘徊了一会子,窗外雷声作了,大雨接着就来,愈下愈大。那朵红莲,被那繁密的雨点,打得左右倚斜。在无遮蔽的天空之下,我不敢下阶去,也无法可想。
  对屋里母亲唤着,我连忙走过去,坐在母亲旁边———一回头忽然看见红莲旁边的一个大荷叶,慢慢地倾斜过来,正覆盖在红莲上面……我不宁的心绪散尽了!
  雨势并不减退,红莲也不摇动了。雨声不住的打着,只能在那勇敢慈怜的荷叶上面,聚了些流转不力的水珠。
  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动——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盖天空下的隐蔽?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7】
  随着母亲节的到来,我疼痛的心将要破碎。因为,我的母亲已经离开了我们。
  岁月如流。在我失去母亲的六年中,每年的母亲节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每逢看到别人在母亲节这天,甜甜地喊一声:妈妈。我除了泪流满面,还有一种寒冷袭上心头。
  母爱是永远的幸福和温暖。我多想,在母亲节这天叫一声:妈妈。
  在我的散文集中,有几篇文章是写母亲的。然而,那些深深地母爱,是我借用别人的情感刻画出来的。我不敢写出我的母亲。不仅仅是母亲太平凡,而是母亲的一生太悲伤。
  有几次的母亲节,我也想用笔试着写一写母亲,想把母亲的爱,用笔墨勾画出来。然而,我办不到。因为,夺眶而出的泪水,淹没了我的记忆。让我失声大哭。
  我苦难的母亲,是我永久的痛。
  记得在我八岁时,母亲的一场大病差一点让我成了孤儿。那是一场灾难,是刻在我记忆深处的疼。
  就在我三弟刚出生没几个月,因为母亲极度缺乏营养,三弟饿得骨瘦如柴。望着饥饿的弟弟,没有办法的母亲,只好拖着虚弱的身体,抱着弟弟去姥姥家求助。也不知道是上苍不可怜母亲,还是因为母亲经不起风雨的袭击。在从姥姥家回来的路中,一场罕见的暴风雨,把母亲击倒了。
  我虚弱的母亲,因为惊吓过度,疯了......(写到这里,我失声痛哭)。带病的母亲,时常散乱着头发,在大街上呼喊:天塌了,快跑呀........
  小小的我,不知道怎样面对精神失常的母亲。每每放学回家,看到母亲那双惊恐的眼神,我茫然失措,脑子一片空白。
  眼看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奶奶怕出了人命,不得不给母亲看病。离我们村子不远处,是解放军的驻地。听人说:军医给老百姓看病不要钱,奶奶就领着母亲去过电(过电:就是用不伤害的电流,电击病人)扎针。
  在一次偶然的事情,我感受到了母爱的力量。那是一个黄昏,天空飘着雨的黄昏。我在放学的泥泞路上不慎滑倒,头部鲜血直流,我痛得哭起来。谁料,我的母亲,在风雨中披头散发朝我奔来。母亲紧紧地抱着我,用她那脏习习的身体,为我挡风遮雨......
  那一次,我忘掉了母亲是疯子,感到很暖,很暖。
  在解放军那里治了两个多月,母亲的病仍没有好这转。军医告诉奶奶说:最好去大医院治疗。
  奶奶一看治疗无望,就放弃了为母亲治病的想法。我可怜的母亲呀!已经是瘦弱无望了。谁来挽救我的母亲?
  也许是真的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母亲在一次疯癫中,碰上了一个小孩,小孩手中拿着一个甜瓜。他对母亲说:你的病好治,你用猪腰子(猪肾)煮黑豆,不要放盐,吃了就会好的。说完小孩不见了。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疯癫的母亲,是怎样记住这个偏方的。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自从在姥姥家服用后,母亲奇迹般的好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次母亲念而道此事时,就恳定地说:天上有神灵。
  有一首我写给母亲的诗,让我记得很深。
  描写母亲的名家散文【8】
  母亲节,是世上最温暖幸福的节日。可我却感到悲伤和寒冷,因为,我的呼喊,母亲再也听不到
  放下母亲的电话,我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沉重的再没有心思回到电脑前继续手头可有可无的工作。
  母亲是晚上十点打来电话的。母亲说清儿啊病好了没有?要记住去看医生,我和你爸就靠你了。放下电话,我呆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象有千斤重担压在我的心头喘不气来。母亲老了,老的没有自信没有从容了,就连声音都没有以前响亮了。
  母亲说就要过年了,一家人都回来吧,好多年都没看到佳睿(母亲的孙女)了。如果实在走不开就算了。我是母亲,你爱人的母亲也是母亲,别忘了一定要看看他们,他们好,你们好,我也就好了。听到妈妈的劝慰我鼻子酸酸的,眼泪浸出了眼眶。
  其实母亲一直都在念叨要看看她的孙女。就是一直没能如愿,说好假期回去的,可学校又要补习,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双休再仔细一算,要座火车,要乘汽车,还要走一段山路就这样推来推去一直推到现在。
  我的家在城里,我和我的爱人每年轮流回家过年。母亲猜想今年应该回老家过年了吧,所以提前盼望我们回去。那种盼望是一种心情的牵挂,一种付出的盼望,是在大年三十晚上母亲把最好吃的夹到你的碗里,看到你吃的津津有味,而自己却高兴的泪光盈盈最无私的爱的表达。因此在母亲的心里我回不回去就成了母亲过不过年的象征。
  我心里清楚地记得我去年回家的情形。母亲老早就按照农村的习俗准备好了过年才吃的猪头、猪脚,?好了汤圆,还有一些连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零碎小吃。母亲也知道这对我们身在城里的人来说那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母亲说那是一份心意。
  和母亲一起过年的日子母亲是劳累的也是幸福的。一日三餐忙前忙后,总不让我们为她分担一点活儿,就连洗碗抹桌的事情母亲都不让帮忙,说那太油了会弄脏衣服。母亲就是这样默默地把无私的母爱奉献给了我们。那几天母亲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直是开心的幸福的。
  假期就要到了我们又要回自己的家了。临走的那天晚上,母亲和父亲拿了腊肉、酒米连带一颗父母的心一起装进了口袋。等待第二天一同怀揣回家。那晚,父亲和母亲就静静的陪着我们座了大半个晚上,却很少说话,我知道他们那种难舍而复杂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要走了,兄弟姐妹把我们送上车,一再要求我们今年一定要回去过年。此刻唯独没看到父亲和母亲。这时我赶忙下车去和母亲告别,走到楼下我看到父亲静静地座在灶台前有点发呆的样子,母亲倚在灶台的门上不停地抹泪。看到我下来父亲就站起来说:这就走啊?我说明天要上班,走了。
  母亲一边抹泪一边跟在我的后面,一直唠唠叨叨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到了门口母亲在腰里摸索出20块钱说:佳睿没有回来,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车启动了。母亲挥着双手一直跟着车子往前跑动,我突然看到母亲老泪众横,泪流满面。一双形同枯枝的手在风中摇晃。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我明年一定把你的孙女给你带回来!

关于母亲的散文篇(2):关于母爱的感人经典散文

  母爱一般泛指母亲对子女的爱。属于母亲的或母亲应有的温柔、热情或慈爱。关于母爱的感人经典散文,我们来看看。
  关于母爱的感人经典散文1
  您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语言,只有对孩儿的爱。
  在小学的时候,我不用担心下雨,因为母亲会送来雨伞;我不用焦虑张望,因为母亲肯定会来的。我不用担心中暑,因为母亲会带来水瓶;我不用干涸喉咙,因为母亲肯定会来的。不用,不用……有太多的不用了,因为有母亲在。每次上学,一只美丽的大手总是牵着一只嫩细的小手,走过乡村的田野,走过寂寥的山坡,走过热闹的大街,最后看着小小的身影,安静的呆在座位上,才慢慢的离开。每次受到邻居家孩子的欺负,我都会躲到母亲的身后,紧紧地抱住母亲的大腿,向邻居家孩子做出一个令人生气的鬼脸,向他炫耀我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保护神——母亲。当邻居家孩子追来时,母亲会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呵斥他们离开。更像动物世界里一样,一只伟大的母狼为了幼小的狼崽,发出撕心竭肺的怒吼。在母亲悉心的照顾和爱的滋润下,茁壮的成长……
  在初中的时候,慢慢长大的我,开始明白什么叫哑巴,什么叫聋子,而您是最不幸的那一种——聋哑人。我也开始在意您的这个身份……天气突然变的很冷,教室玻璃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挡住了窗外的风景,教室里显得更加沉闷了。衣着单薄的我,突然好想母亲能送衣服来,可是又怕被同学看到母亲。没一会儿,不知是谁,在窗户上用手画了一个笑脸,透过笑脸的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从没中途退过堂的我,这一次却要为了我的虚荣心,打破了这第一次。迅速跑出教室,在同学见到母亲前,我得先让母亲离开。看到母亲在原地不停的跺脚,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她是在担心让别人看到吗?手里紧紧地抓住,那被老鼠咬了几个洞,又打了几个补丁的老蛇皮袋。我知道,那是我的衣服在里面。看到母亲衣服上的泥巴(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是来的路,走的太急了,摔的),我埋怨的想,来学校也不穿好一点。我接过袋子,便无情的做了一个手势——叫她马上离开。母亲欲言却休,欲望却止……我没有回头,我没有勇气去看母亲的背影,更不敢去想母亲的心情。回到教室,玻璃上又结起了冰,将原来融化出来的笑脸全部遮去,只留下两行泪……
  在高中的时候,一个躁动不羁的尴尬时段,把生活描绘的如何幸福美满,都不足以唤醒青春的荒唐。我想,考上大学就好了,象牙塔里的生活自由多彩。努力的学习,让自己忘记母亲,让自己忘记家庭,让自己忘记烦恼……心想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少回家,很少关心他们。舅舅的一个电话,敲醒了我,他说“你妈妈不让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现在是高三,时间很紧,可也不能把最亲的人,放在那不闻不问啊!你妈妈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回家看看吧!”岁月的懒虫,已经悄悄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赖着不肯走。母亲牵强的微笑,可还是掩饰不了病痛的折磨。
  母亲是一个文盲,一天书也没念过,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这也是她没打过一个电话给我的原因,也是我必须陪她去城里看病的原因。在城里,母亲更像一个小孩子,对外面充满了好奇,也感到害怕。紧紧地跟在我后面,突然觉的是时候,让我做母亲的保护神了。真心想伸出手抚摸母亲的头发,问问她痛吗?去安慰她……可这一切显得那么尴尬,为什么在最亲的人面前,本该合情合理的事,为什么会显得这么尴尬呢?如果她不是母亲,而是恋人呢?亲人给予了我们全部,我们回报却是寥寥无几……医生告诉我,母亲得的是脊椎病,还有早期子宫癌,以后不能干重事了!我没有告诉母亲病的严重性,只是告诉她这病需要慢慢治,您别担心,以后别干重活了!听后,在母亲含泪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丝绝望……
  在大学的时候,更多的是思考未来,可我更多的是想念母亲。又是一次天气突然变冷了,穿上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看到衣服如此干净,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功劳。闭上眼,可以想到母亲在冬季的阳光下,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弯腰,把粗糙的双手伸进刺人的凉水中,用力搓洗孩儿的衣服。即使身体不允许您这么卖力,可您还的尽全力,让孩儿穿上“新衣服”。每次拿生活费给孩儿,都会问少了吗?别苦了自己,你都这么瘦了,不能再瘦了!我心酸的想,我少拿一点,您就可以少一点在晌午下割水稻;我少拿一点,您就可以少一点在水渠里捡田螺;我少拿一点,您就可以少一点在月光下劳作。天空中飘着曼妙的云朵,哪一朵云上栖止着一只善良的精灵?你能不能飘到母亲的头顶上,挡住那毒辣的日光?告诉她,孩儿在想她……
  现在,孩儿,想躲到您的怀里哭泣,让您责怪孩儿没做好一个儿子的本分。孩儿,想为你洗一次头发;孩儿,想为你洗一次脚。让您成为世界最美的母亲,然后大声的告诉全世界,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聋哑人,可她给儿子的爱没有残缺;一个农村人,可她给儿子的爱没有贫瘠;一个普通人,可她是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关于母爱的感人经典散文2
  村里人送给我母亲一个雅号--独手大侠。这不同于一般的绰号,“大侠”是村里人对我母亲无限的敬重和褒赞。
  因为一次公伤。我妈十九岁那年被电磨夺去了左手。经过了漫长而痛苦的煎熬和磨砺之后,母亲恢复了“正常人”的所有生活技能。待23岁和父亲结婚时,母亲已经完全摆脱了残疾人带给她的所有负面困扰。她依然是那么能干,那么干练。
  从儿时有记忆始,就知道母亲无所不能,也从来没有觉得和别人的母亲有任何的不同。没有左手的母亲丝毫不影响她能干所有母亲会干的一切,甚至比别人的母亲做的更好更快更漂亮。
  如果我说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坚强最了不起的母亲,这话一点都不过分。
  当然,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母亲才是最棒的。可我真的不是自夸,不是有意夸赞母亲。而是因为母亲的经历、母亲的承受、母亲的坚韧和坚强,这一切都是别的母亲不能雷同的厚重。
  父亲在一次建筑事故中意外去世,当时的母亲才三十岁出头。为了不让五岁的我和九岁的哥哥受委屈,母亲没有改嫁。母亲说,有了后爹,就会多一些让孩子受委屈的机会。因此,在那些难捱的岁月里,母亲苦撑苦熬经营着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尝尽了别人难以承受和想象的痛苦,把我们兄妹抚养成人,而且让我们的童年没有因为父亲的仙逝而留下任何的缺憾。相比同龄人而言,我们的童年还更幸福。因为母亲尽可能的把最好吃的最好穿的都留给我们,为的是不让我们在人前抬不起头,让人一说这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们家是三间“夹心”的破瓦房堂屋,一间泥坯的厨房是东屋。刮风下雨的天气无论是堂屋还是东屋都跟在院子里差不多的境遇。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年,母亲为我们盖起了五间带走廊的新堂屋,两间宽敞漂亮的新厨房外带一间车库。当时这座房屋是我们村最好的,那个时候我们村还没有粘瓷砖的新房,母亲去山西做生意的时候看见就特意带回来。所以,我们家的新房被好多人羡慕,因此“大侠”的名号迅速传开。再过两年后,母亲又为盖起了三间临街房外带大门,还垒起了砖院墙。那个矮矮的小土墙不见了;破破的木栅栏不见了,继而呈现的是一溜的新砖瓦房、砖院墙、高高的木质大门。多好!
  可是,有谁知道,这中间母亲吃了多少苦!
  父亲去世的第二年,母亲便因胆结石住院手术,花去了攒下来的所有积蓄。还差点要了母亲的命,一开始忍着痛不愿意花钱看病的母亲,直到疼的昏过去才去的医院。被大夫告知再晚一天人就没命了。结果,从母亲的体内拿出了两个鸭蛋那么大的结石;
  为了让父亲走的风光,母亲在娘家人的支持下为父亲按农村最风光的丧葬方式为父亲风光大办。又借钱为父亲办了三周年。唢呐队、演电影、待客,一样不少的只为让父亲能够安息长眠;
  父亲走的第二年,年仅六十三岁的姥爷便因病突然去世,让母亲的心再次增霜;
  小学四年级的我又突遭车祸,让母亲负重累累的心再次陷入困境,那段岁月是最难熬的,现在想想都替母亲心痛。而年幼的我那时似乎并不能体会母亲的痛苦。
  为了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好点儿,多年来母亲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她成年起早贪黑,辛苦劳作。要强的她不能忍受让我们地里的活儿做到人家后面,所以我们每年都在大家都还在忙的时候已经农忙过去。可知道天不亮,母亲就起床去地里割麦、打场、掰玉米、刨花生。。。。。。
  农闲时,母亲就去做些小生意。卖鞋子、袜子、衣服;卖菜、收花、批发苹果、卖甘蔗、锅碗瓢盆。母亲经常是天不亮就骑着自行车去进货,然后天亮赶回来到集会上去卖。母亲好了不起,一辆自行车带着批发的180斤大蒜,两包服装,前面还坐着一个小小的我。骑车去开封,要过黄河,还要搭船,要知道母亲只有一个手啊!
  这么多年,母亲带着我们一步步走来,真是有诸多的心酸和不易。
  在我的记忆中有太多的难忘镜头至今历历在心:
  难忘,那一年天连降大雨,正做饭的我们被泥坯厨房的塌陷搞得端着锅无处落脚的可怕一幕;
  难忘,为了赶收庄稼,年幼的哥哥与母亲一起起早贪黑下地干活累的吐血的心酸场景;
  难忘,为了买一个两毛钱的作业本,哥哥把自己珍藏的图书(姥爷送的)悄悄拿去卖了的往事;
  难忘,母亲为了赶在大雨之前抢摘棉花被雨淋的大病一场的情景;
  难忘,更难忘那一次,刚过完春节的大年初五轮到我们家浇地,可是点儿太背,从我们家接到通知就开始停电,因此母亲用架子车拉着我们兄妹在寒风里住了七天七夜.第七个晚上,来电了,母亲在地那头排水,我和哥哥在地这头的麦秸窝里睡觉,可是水漫过来了,冲进了我们临时的家,把我们兄妹冲走了老远,老远.我惊醒了,发觉自己在水中漂,身上的棉衣和被子全部湿透,吓的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救命!救命啊!妈妈......"我的哭喊声伴着凛冽的北风传给母亲.母亲大步跑过来,跳进冰冷刺骨的水里,把我和哥哥从水中拖出来,抱上架子车拉着往家跑.回到家里,生了一团火,边为我们烤衣服,为我们取暖,边抱着我们流眼泪.我的母亲很坚强,很少见她哭,这次母亲哭了,哭的很伤心!我的记忆也比较深刻......
  说起来,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从走上文学这条路之后,我大大小小获奖的文章有很多,可是属于母亲的文字却没有像样儿的一篇。不是不想写,不是没啥可写,而是我无从着笔。每每想写的时候便会毫无章法的乱了思绪。仔细去想,也只有十年前在一次母亲节的征文大赛中我写了一篇关于母爱的文章,也侥幸获了个小奖。我之所以获奖,我心里清楚不是因为我文采好,而是那份母爱的伟大。
  因此,我心里一直愧疚着。这些年,我一直在写作,也一直想写母亲。可依然是被心底的那份厚重压垮了。前些天,我的好姐妹楠楠说,乖,咱给阿姨拍个微电影吧。你整剧本,我找人来拍。我答应了,但至今没有动笔。
  我的母亲何止一部微电影啊,应该是一部励志的鸿篇巨著,是一部传奇!
  一只手的母亲一个人一天能用镰刀割上好几亩的麦子;
  一只手的母亲一个人扬场一上午能扬三千斤的粮食;
  一只手的母亲纳的千层底鞋子穿上又漂亮又舒服;
  一只手的母亲做的衣服又快又好又合身;
  一只手的母亲绣的花儿生动逼真人见人爱;
  一只手的母亲做的饭菜好吃可谓色香味俱全;
  一只手的母亲手擀面那可是一绝,又薄又细松软可口;
  一只手的母亲一个人擀饺子皮儿能供上我们四个人同时包;
  一只手的母亲勤劳 善良 朴素 可爱;
  一只手的母亲是通情达理 人人敬爱;
  一只手的母亲是一部传奇;
  一只手的母亲是“独手大侠”!
  许是因为习惯了母亲的一只手;许是忽略了母亲是一只手;许是因为母亲太能干了,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母亲的生活瞬间,劳动片段。
  搬家前,母亲一直陪我蜗居在一个只有17平米的小房子里。可她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那一天,母亲为我们包饺子吃,我看着母亲那认真而幸福的样子,突然很强烈的想流泪,我第一次拿出自己的像素不高的破手机为母亲抓拍了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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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散文篇(3):名家关于母爱的经典散文

  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接下来小编为你带来名家关于母爱的经典散文,希望对你有帮助。
  名家关于母爱的散文1
  寻梦
  季羡林
  夜里梦到我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一直看到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亮。眼前飞动着梦的碎片,但当我想到把这些梦的碎片捉起来凑成一个整个的时候,连碎片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我母亲依稀的面影……
  在梦里向我走来的就是这面影。我只记得,当这面影才出现的时候,四周灰蒙蒙的,我母亲仿佛从云堆里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同平常不一样,像笑,又像哭,但终于向我走来了。
  我是在什么地方呢?这连我自己也有点儿弄不清楚。最初我觉得自己是在现在住的屋子里。我母亲就这样一推屋角上的小门,走了进来,橘黄色的电灯罩的穗子就罩在我母亲头上。于是我又想了开去,想到哥廷根的全城:我每天去上课走过的两旁有惊人的粗的橡树的古旧的城墙,斑驳陆离的灰黑色的老教堂,教堂顶上的高得有点儿古怪的尖塔,尖塔上面的晴空。
  然而,我的眼前一闪,立刻闪出一片芦苇。芦苇的稀薄处还隐隐约约地射出了水的清光。这是故乡里屋后面的大苇坑。于是我立刻感觉到,不但我自己是在这苇坑的边上,连我母亲的面影也是在这苇坑的边上向我走来了。我又想到,当我童年还没有离开故乡的时候,每个夏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沿了这苇坑走去,很小心地向水里面看着。当我看到暗黑的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在发着白亮的时候,我伸下手去一摸,是一只白而且大的鸭蛋。我写不出当时快乐的心情。这时再抬头看,往往可以看到对岸空地里的大杨树顶上正有一抹淡红的朝阳———两年前的一个秋天,我母亲就静卧在这杨树的下面,永远地,永远地。现在又在靠近杨树的坑旁看到她生前八年没见面的儿子了。
  但随了这苇坑闪出的却是一枝白色灯笼似的小花,而且就在我母亲的手里。我真想不出故乡里什么地方有过这样的花。我终于又想了回来,想到哥廷根,想到现在住的屋子。屋子正中的桌子上两天前房东曾给摆上这样一瓶花。那么,我母亲毕竟是到哥廷根来过了,梦里的我也毕竟在哥廷根见过我母亲了。
  想来想去,眼前的影子渐渐乱了起来。教堂尖塔的影子套上了故乡的大苇坑,在这不远的后面又现出一朵朵灯笼似的白花,在这一些的前面若隐若现的是我母亲的面影。我终于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我母亲了。我努力压住思绪,使自己的心静了下来,窗外立刻传来潺潺chánchán的雨声,枕上也觉得微微有寒意。我起来拉开窗幔,一缕清光透进来。我向外怅望,希望发现我母亲的足迹。但看到的却是每天看到的那一排窗户,现在都沉浸在静寂中,里面的梦该是甜蜜的吧!
  但我的梦却早飞得连影都没有了,只在心头有一线白色的微痕,蜿蜒出去,从这异域的小城一直到故乡大杨树下我母亲的墓边,还在暗暗地替我母亲担着心:这样的雨夜怎能跋涉这样长的路来看自己的儿子呢?此外,眼前只是一片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我母亲的面影。
  名家关于母爱的散文2
  用什么来报答母爱
  周国平
  我母亲八十三岁了,依然一头乌发,身板挺直,步伐稳健。人都说看上去也就七十来岁。父亲去世已满十年,自那以后,她时常离开深上海的家,到北京居住一些日子。不过,不是住在我这里,而是住在我妹妹那里。住在我这里,她一定会觉得寂寞,因为她只能看见这个儿子整日坐在书本或电脑前,难得有一点别的动静。我母亲也是安静的性格,但终归需要有人跟她唠唠家常,我偏是最不善此道,每每大而化之,不能使她满足。我母亲节即将来临,杂志向我约稿,我便想到为她写一点文字,假如她读到了,就算是我痛改前非,认真地跟她唠了一回家常罢。
  在我的印象里,我母亲的一生平平淡淡,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当然,这个印象不完全准确,在家务中老去的她也曾有过如花的少女时代。很久以前,我在一本家庭相册里看见过她早年的照片,秀发玉容,一派清纯。她出生在上海一个职员的家里,家境小康,住在钱家塘,即后来的陕西路一带,是旧上海一个比较富裕的街区。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母亲还年轻,喜欢对我们追忆钱家塘的日子,她当年与同街区的一些女友结为姐妹,姐妹中有一人日后成了电影明星,相册里有好几张这位周曼华小姐亲笔签名的明星照。看着照片上的这个漂亮女人,少年的我暗自激动,仿佛隐约感觉到了我母亲从前的青春梦想。
  曾几何时,那本家庭相册失落了,我母亲也不再提起钱家塘的日子。在我眼里,我母亲作为家庭主妇的定位习惯成自然,无可置疑。她也许是一个有些偏心的我母亲,喜欢带我上街,买某一样小食品让我单独享用,叮嘱我不要告诉别的子女。可是,渐渐长大的儿子身上忽然发生了一种变化,不肯和她一同上街了,即使上街也偏要离她一小截距离,不让人看出母子关系。那大约是青春期的心理逆反现象,但当时却惹得她十分伤心,多次责备我看不起她。再往后,这些小插曲也在岁月里淡漠了,唯一不变的是一个围着锅台和孩子转的我母亲形象。后来,我到北京上大学,然后去广西工作,然后考研究生重返北京,远离了上海的家,与我母亲见面少了,在我脑中定格的始终是这个形象。
  最近十年来,因为我母亲时常来北京居住,我与她见面又多了。当然,已入耄耋之年的她早就无须围着锅台转了,她的孩子们也都有了一把年纪。望着她皱纹密布的面庞,有时候我会心中一惊,吃惊她一生的行状过于简单。她结婚前是有职业的,自从有了第一个孩子,便退职回家,把五个孩子拉扯大成了她一生的全部事业。我自己有了孩子,才明白把五个孩子拉扯大哪里是简单的事情。但是,我很少听见谈论其中的辛苦,她一定以为这种辛苦是人生的天经地义,不值得称道也不需要抱怨。作为由她拉扯大的儿子,我很想做一些令她欣慰的事,也算一种报答。她知道我写书,有点小名气,但从未对此表现出特别的兴趣。直到不久前,我有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当我女儿在她面前活泼地戏耍时,我才看见她笑得格外的欢。自那以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我知道,她不只是喜欢小生命,也是庆幸她的儿子终于获得了天伦之乐。在她看来,这比写书和出名重要得多。我母亲毕竟是我母亲,她当然是对的。在事关儿子幸福的问题上,我母亲往往比儿子自己有更正确的认识。倘若普天下的儿子们都记住我母亲真正的心愿,不是用野心和荣华,而是用爱心和平凡的家庭乐趣报答母爱,世界和平就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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