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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学说来我家睡5篇

高二作文 时间:201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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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学说来我家睡篇1:夺命电话


第一章 查不到的电话

1

离晚自习结束时间还有五分钟,高二七班就有许多同学收拾好了书包。同学们这样猴急,并非因为厌学,而是要抢车。

每晚九点前后,也就是晚自习结束时间,城里一些公交车、长安车便会准时停在校门外等候学生们放学。虽然车辆不少,但还是供不应求。有很多学生因为抢不到位置,而被迫在校门口等候新的车辆。这种等待是很辛苦的,有时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车,却又被别人捷足先登。一些不耐烦等车的同学,则会选择边走边等的办法。这种学生一般都是住处离学校不是太远,边走边等,反而机动性较大,如果走了很大段路,才有车辆追上来,这时他们会根据自己离家的距离和心情,决定还要不要上车。不过,大半步行的学生都是不用乘车的走读生。

离下课还差三分钟时,一名女同学背起书包,肆无忌惮地开了教室后门,匆匆离去。

陆政文呆了一下,还没决定要不要跟进,又见两位同学起身而去,于是不再犹豫,背起沉重的书包,出了教室。

到了教学楼下,只见一些其他年级的同学正嘻笑着向校门跑去,他也加入进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校门。

校门外的街道边,已排起了接学生的车辆长龙。公交车、长安车加起来有七八辆,而且还有四五辆摩托车也想分一杯羹,正试图穿插到这条长龙的前面去。

陆政文虽然跑得快,但还是有不少同学先他上车,等他冲下校门前的一坡阶梯时,前面的两辆长安车已经载满学生开走了。现在排在最前面的是一辆公交车,车上已坐了一位男生,陆政文看了那同学一眼,上了后面一辆长安车。

他这样做,是因为公交车较大,就是不超载,也要坐二十多人,何况城里的公交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超载。每次接学生,不把车塞得脚都站不下了是不会开走的。因此一些有经验的学生,往往优先选择车型较小的长安车。

陆政文在后排靠车门的座位上面坐下来,刚一坐下,他就发现旁边位置上,有一个客人遗失的手机!他迟疑小会,悄悄将手机塞入了裤兜里。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小心,大大方方地将手机拿在手里,并将手机关机,司机也不会注意,现在使用手机和小灵通的学生很多,司机决不会怀疑他是在车上拾到的。

不到一分钟,终于响起了下课铃声。大批学生鱼贯而出,象抢金子一样,冲向校门下面的车辆。

结果事情不似陆政文预料那样,大半同学首先选择的是前面那辆公交车,只有两名女生进了他这辆长安车。陆政文不禁苦笑,但想到自己因为上了这辆车,而白白拾到一个手机,仍觉得大于失。

前面那辆公交车很快便开走了,陆政文这辆长安车也已坐满,司机不顾同学们的催促,又等了半分钟,见没人愿意再挤进来,只好开车离去。

十分钟后,到了红旗街路口,陆政文下了车。

从路口到他家,还需步行五分钟,但因为这条小街不在主干道上,长安不开进去,所以只能安步当车。

他家所住这条老街的尽头是个很大的农贸市场,夏天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混合着菜市场和垃圾、污水沟的怪味。道路两边,全是一些生意不死不活的小馆子和经营杂货、副食类的小门面。住在这条老街上的人,大半是社会地位不高的居民,也有一些人家里有钱,将原来的旧房改成了小洋楼,但设计毫无美感,一看其奇形怪状的外观,便不难想象这些房屋的主人都是一些寸土必争的小市民。

陆政文家就在菜市场旁边一栋五层楼高的旧式楼房里,它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原是糖酒公司的家属楼,糖酒公司在七十年代时还是一个很吃香的单位,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很快就成了被淘汰的对象,如今这家公司早已不存在了,工人们也都已各奔前程。陆政文的外公是糖酒公司的司机,公司解散后,不几年就得病死去。八年前,他的父母离婚了,爸爸不久便组织了新的家庭,并于六年前迁到外地去了。所以现在只有他跟妈妈两人还住在这栋老式楼房里。妈妈在一家水泥厂上班,每月工资2500元左右,家里经济比较拮据,因此妈妈一直没有满足他想要买一部手机的愿望。

回到家后,看见妈妈不在家,他也没有奇怪,因为妈妈每到月底都要加几个晚班。他回到自己卧室,放下书包,在床前桌边坐下来,这才取出手机来看。

只见这部银灰色的手机的屏幕下面有个品牌标志:Motorola中国。

他虽然没使用过手机,但也知道摩托罗拉是一个闻名世界的品牌。发现自己所拾手机竟然是名牌手机,心里更加激动。

“这部手机肯定要比妈妈的手机好许多,我反正不能用,干脆送给妈妈算了。”

“不晓得这个手机能卖多少钱?要是能卖个千把块钱,我就可以买台二手电脑了!”

一时间,他心里有些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这部手机才好。

发呆小会,他又接着查看手机里的内容。他首先翻看了手机里的“联系人”,里面大约储存有十几个电话号码,有些是名字,有些是称呼,比如“爸爸”、“妈妈”、“爷爷”、“王经理”、“任科长”之类。

浏览完这些个人隐私后,他正想查看一下这部手机有些什么功能,忽然,手机响了!

他吓了一跳,不禁后悔自己没有先关了手机。“会不会是手机的主人,为了寻回自己的手机而打进来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来电铃声是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虽然这首歌也是他很喜欢的歌,但在静夜中忽地响起,还是让他有一种莫明的慌乱甚至恐怖感。

他犹豫一会,觉得现在关机太明显了,但任由铃声在屋子里唱个不停,听着又很心虚,于是将手机塞入枕头下。

铃声一塞入枕头下就断了,他吁了口气,重又将手机取出来,这才发现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中”的字样,看来他刚才在慌乱中误按到接听键了!

“喂

女同学说来我家睡篇2:等到了是爱情,没等到是青春


(1)

大熊给我发来讯息:我要结婚了。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我赶紧回到:国家每月就给500补助,学校又抠,导师也没钱,这么大了还得问家里要钱,最主要的是现在还借人家不少钱,你说我活到这么大#%$¥?&%$¥?&

就这样,我从国家形式一直分析到自身局限,本想着最后来个总结陈词,表一下日后再补份子钱的决心。

屏幕那头的大熊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彻底结束了我说下去的欲望:穷逼,不要你的份子钱,来给我当伴郎,来回车费报销,管吃管住!

不早说,哥们一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义不容辞。这次我勉为其难答应了。我回道。

滚蛋!我似乎已经感受到屏幕那头大熊凶神恶煞的表情。

(2)

对于大熊能比我早结婚,我还是有些惊讶的。但一想到份子钱这事,什么事都变得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没钱随份子。

大熊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寝舍友,人并不熊,也不壮,瘦而修长,并且很文艺。

入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大熊一般正经地站起来说:“我叫熊尧,以后大家叫我大熊好了,以往别人都是这么叫我。”后来,大熊这个名字就广为传颂。熊尧倒似乎成了他的一个外号。

(3)

开学没过多久,大熊居然在我们院里火了。其实,大熊能在我们院火起来,是早晚的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刚开学就把学生会主席训了一通,还做起以身实践的指导老师来了。

开学伊始,每个学院都会负责校园里的一块板报,这事最终就落到了院里学生会的手上。

那几天,大熊闲着没事,也没和我们打招呼,自己就去逛校园,结果碰到一群人张牙舞爪地走着异域风情的调子在糟践板报,旁边指导的家伙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指挥着现场。

“这里不行,线条太乱,那谁你改改。”

“颜色不搭配,什么跟什么啊,那那谁你别干看着啊,你来改。“

”你特么那是画的人吗?猪和人你分不清啊!”在一旁指导的家伙脸憋得跟猴屁股一样,亢奋而又无知地指挥着。

最后,大熊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自己不会,就别瞎指导。”大熊看都不看在一旁指导的那家伙,上前就接过画画同学的粉笔。

一家人,瞬间凌乱了。连那指挥的家伙,也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大熊。还没明白过这是从哪来的一号人,居然敢骂自己。

大熊,三下五除二地把轮廓画好,接着有条不紊地用线条细细地勾勒出人物影子来,再逐一删删减减,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物,跃然于板面。引来一众人来围观,连连给大熊点zan。

看到大熊有些本事,那位在一旁指导的家伙才拉下刚才的苦瓜脸,对大熊和颜悦色起来。

(4)

后来,大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学生会。

我和其他舍友们挤破头似的申请各个部门,最后只有我侥幸被录用,其余的人全都吃了闭门羹。

现在回头想想,这都是啥玩意。但当时觉得特牛,尤其宿管部的那帮人,个个牛得没样。有一哥们长年累月地住在外面从来没人查他,有一次他进宿舍楼,楼管大爷死活不让他进,说他不是这宿舍楼的学生,因为从来没见过他。后来那哥们把宿管部部长找来说了个明白,大爷才让他进去。

我们一群人这才恍然大悟,我擦,原来人家上面有人。

当然,大熊进了一个更牛的部门,秘书处。

进入学生会后,大熊才知道那天骂的人居然是学生会主席。所以刚开始在学生会,大熊一直灰溜溜地低调做人,安心做事。

但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那位被大熊骂过的学生会主席像是个受虐狂投胎转世,不但不找大熊的麻烦,反而分外关照大熊,什么场合都让大熊参加。

一时间,学院里各种疯传,说大熊他爸是校里的领导,学生会主席张冶这是攀亲想要留校任教,故意讨好大熊。还有的说,大熊他爸是院长的朋友,院长吩咐院里的老师要关照大熊。还有一种更猛的,说学生会主席张冶喜欢男人,这次准是看上大熊了。

不管怎么样,大熊就这样在学院里的传说里火起来了。可能有人没见过大熊,但没有人没听过大熊这个名字的。

(5)

有时候,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要看看学生会主席喜欢上的这个男人长什么样。看完之后,有的觉得没啥,有的觉得长得还不错。各种说法不一。

总得说来,大熊算不上令众女生犯花痴的帅哥款,但人长得也不差。

有学生会主席霸占着大熊,就算是有女生对大熊有想法,也只心里想想,不太敢明目张胆。毕竟学生会主席不好惹。

不过,也有女生,大着胆子来向大熊示好。是我们系的一个师姐。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之所以我知道,是因为那师姐从我这要的大熊的联系方式。

我当时立马回绝道,这事太不人道了吧,泄露别人信息不太好吧。

姐请你吃饭,随你挑。师姐道。

师姐太客气了,有事招呼一声就行了,还这么客气,好,就这么定了。我眼疾手快地回过去,生怕师姐反悔。

狠宰师姐一顿后,我就这样把大熊给卖了。

师姐再是师姐,但毕竟还是一名小女生,也要保留点师姐的尊严,并没有那么豪放,偶尔才联系一下大熊,表示下关心。

不过,大熊那榆木脑袋,根本不懂这书信传情的道理。一直就这样闷着,偶尔我也旁敲侧击地提示一下,也算不白吃了师姐的那顿饭。这家伙还是不开窍。

后来,一次中午我跟大熊在食堂吃饭,师姐拎了一大袋子好吃的直逼过来,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袋子里的东西,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哀叹:有人爱的人太特么幸福了!

师姐放下袋子,然后对大熊柔声细语地说:给你买了点吃的,看你这面黄肌瘦的样子。然后,略带羞涩地小步跑出了食堂。

部长给我打电话说部里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人手不够,让我马上来一下,我胡乱地吃完饭,临走还十分不舍地看了看那一大袋的好东西。

等我把事情忙完,火速狂奔回宿舍,想着狂吃一顿。

回到宿舍我急不可耐地问大熊,那一大袋子好吃的呢?

大熊回道,啥好吃的?

你个猪头,就是今天中午师姐给你带去的那一大袋。我骂道。

我擦,忘拿回来了。大熊这才想起来。

我立马狂奔回食堂,桌子早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一条短信:让熊尧去死吧!这辈子都别让我见到他!师姐发来的。

见状。我立马回过电话去,想要解释一下。师姐接起电话,没等我解释,就狂吼一句:“你他妈以后也别让我见到你!滚!”然后,摔挂了电话。

我擦,我招谁惹谁了。两头不落好。

我悻悻走回宿舍。

大熊急忙来问我,东西呢?

东西你妹!你这辈子也别想吃到了!我嚷道。

我擦,被人偷走了啊!晦气!大熊道。

我也没再继续解释。

也不知道,大熊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那位师姐自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大熊。

(6)

大学一年级转眼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学二年级,大熊顺其自然地当选为秘书长,而我光荣地从学生会退役,具体原因,咱上面没人。

当选后不久,大熊神秘兮兮地找我出来,说有话要对我说。

我立马有些紧张,心想,这家伙可别向我表白啊!我可是直男!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大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擦,你要不说你喜欢女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弯的呢!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学妹了?我回道。

不是,是咱班的赵敏。大熊说。

瞧你这出息样。当了秘书长了,也不知道勾搭个学妹。我毫无羞耻感地说道。

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平时还挺能说,但一遇到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大熊赧然地说道。

我擦,我可听说她有男朋友,不过是异地。我说。

我知道。大熊回道。

接着又说了句,我愿意等。这句话,大熊说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跟自己说的一样。也许他就是同自己说的。

(7)

赵敏,虽然和我是同班同学,但我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学霸一只。男朋友在外地读军校。长得还算漂亮,因我们班女生普遍质量不咋样,一度被评为我们班的班花。放到整个学院,就没什么戏了。

也许,爱情来了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当然,最起码得看得顺眼。

大熊,开始在网上搜各种爱情攻略。一个月的时间,俨然已是爱情攻略专家。在宿舍给我们每个人挨个进行宣讲。

别说,还蛮见效的。至少人比原先机灵了。

当个决意要挖墙脚的男小三不容易。大熊小心翼翼地和赵敏接触着,时不时去借赵敏的作业、实验报告来抄。然后亲自寻个天气不错的晚上,给赵敏送到宿舍楼下。并借机邀赵敏在校园里逛逛。居然,好几次都成功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大熊和赵敏的关系进了一步,至少熟络起来。但距离成功,还差十万八千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三上学期赵敏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传闻她男朋友出轨了。我擦,军校出身的人都干这事。当时,立马让我对军人的崇敬之情跌了三丈。唉,军人也是人啊,远水解不了近渴,有需求总得解决吧。这样想着,我也就慢慢释然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军人保持着万分得崇敬之情。

但赵敏并不是我这么想的,在她看来,出轨就是对爱情最大的背叛,是不忠不义,坚决不能原谅,于是选择了分手。那段时间她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上课都无精打采的。这时的大熊,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了,威面八风,神采飞扬。

看到喜欢的人如此伤心,大熊心里也不好受。总想着法去安慰赵敏,但赵敏却不怎么理会大熊。大熊,一下子觉得心里没底了。

横竖都是不理了,那就表白试试吧。

结果如所有人所料,被拒而归。

那阵子,大熊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8)

但大熊并不死心。

也许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大熊一天晚上自言自语道,又自我zan许地点了点,意思可能是在说,对,是这样的。

过了没多久,赵敏在一度低落的情绪下,终于病倒了。请了病假,到校医院住院治疗。

大熊一时间着急了,连课都不去了。不过,自从大熊当了学生会主席后,也没怎么上过课。从宿舍拿了几个马扎,拿着洗漱用具,就准备出门。我们问他干啥去。

陪护!他说。

大熊忙前忙后,帮着拿药,找护士,送饭。除了大小便不能帮着赵敏解决,其余的大熊自己能解决的,全都包在了自己身上。

就这样在校医院,陪了一个多星期。晚上的时候,就把几个马扎排起来睡觉。后来,护士实在看不过去了。

就给开了一张病床,说,这暂时没人你先睡这吧。

又回头对赵敏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

赵敏笑了笑,没有搭话。

大熊一下子高兴得不行。接着出去买了十斤苹果给刚才那位护士送了过去。送下后,还一个劲地对那护士说,谢谢。

赵敏痊愈出院后,大熊拿着这几天上过的课的课本来让我给他补习,说一定要学会,这样就可以去帮赵敏补习了。

我说,你可拉倒吧,就是赵敏一个学期不上课,最后也比你会得多。

学了半天,大熊实在学不会了,说,算了不学了,直接放弃。

然而,事情过去之后,赵敏依然没有同意和大熊在一起。

(9)

因为失恋,赵敏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四保研名额,本来她应该稳操胜券,如今却失之交臂。只能考研。

大熊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登入学院评分系统更改了赵敏的综合成绩。

后来,事情被人揭露。

院里决定不予两人颁发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赵敏哭着来找大熊算账。大熊让她不要着急,说他惹出的祸,他一定会自己承担,让赵敏不用担心,安心准备考研。

那天夜里,大熊一宿没回宿舍。我找遍了学校,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在院长家门口跪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院长出门才发现了大熊。

祸是我自己闯的,与赵敏无关。希望院里不要冤枉了好人。我愿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希望院长,看在我这些年为学院任劳任怨的份上,答应我这一要求,我愿承担任何责任,只要学院不为难赵敏。大熊哭求着说道。

最后,院长心也软了。决定内部处理这件事,让两人顺利毕业,但免除大熊学生会主席一职,并同时取消其党员资格,以示警告。

大熊后来和我说,院长这样答应他后,他连连给院长道谢。院长把他扶起来,说,你这孩子啊,就是缺心眼,傻啊!以后你会后悔的。这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听完后,大熊又噗通给院长跪了下来,硬生生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离开了院长家。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

其实,大熊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学校里的领导,也不认识院长,他一路走来多亏了他当时骂的那个张冶。张冶算是大熊的伯乐,但看到现在大熊这番模样,应该很失望才对。

然而,张冶是个好人,大熊其实也是个好人。

(10)

这件事情过去后,大熊很少再去找赵敏了。

因为成绩一直不好,大熊也不打算再继续读下去,就去了一家公司实习。

周末休息回校的时候,会托我给赵敏带些东西。赵敏起先不要,但在我口吐莲花地忽悠之下,赵敏还是每次都收下了,不过我没提是大熊买的。按照老规矩,我从中捞一半。因为我也考研,我也需要补充能量。

考研成绩公布出来之后,我和赵敏都成功地进入了复试。还得多亏了大熊无私奉献了这么久的零食,使我俩能量充沛,才得以首战告捷。

复试也很快地过去了。我和赵敏成功被录取,一个天津大学,一个南开大学。

同年,大熊也来到了天津。

我想,大熊的心还是没死。

(11)

在大熊跟我说完报销来回路费,管吃管住后,我立马订上机票,飞了过去。在学校吃饭还得花自己的钱,过去白吃他的,能省一分是一分。

就在大熊结婚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居然大改往日作风。

马上就要判有妻徒刑了。走,咱哥俩再出去喝点。这次,我请客!这点钱还用不着卖肾。我说。

走。大熊回道。

大熊家在一座二线城市的郊区,夜色来临,灯火半明半暗。走在街上,这样的夜色更容易使人的心静下来。

我和大熊找了一家路边的烧烤摊坐了下来,我要了两包啤酒,十八瓶,各种烤肉串,烤菜分门别类地要了一通。

今晚喝个痛快。我说。

妈的,这也能痛快得了?老板,再加一瓶白的!大熊对我说完,又朝着摊主嚷道。

大熊喊完,我一阵肉疼。敢是你请客似的,两包啤酒特么就够大方了。

这时,摊主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着大熊。

隔壁桌上的一个男人,也娇声娇气地低声骂了一句:装逼。

喝了一会儿酒,我问大熊这是怎么回事,大熊就开始给我讲后来的事情。

(12)

那年我和赵敏去天津上学后,大熊就辞去了公司里的工作,来到了天津,在一家漫画公司,给人家画插图画。收入还可以。

本来也有几次跳槽的机会,但图离南开大学近,就没有跳槽,一直在那家公司待到离开天津。

大熊时常会到南开大学转悠转悠,也来我们学校找过我几次。因我们学院过度变态的毕业要求,搞得开始每个人都不得不没日没夜地学习,看文献,做实验,处心积虑地发文章,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搭理大熊。并且大熊喜欢的又不是我。

大熊知道赵敏的实验室和宿舍的具体位置,这都是他跟踪来的结果,但他从来都是远远地观看着,没有走近过。

大熊每天都会去赵敏的空间、朋友圈看看。这是他知道她近期心情的唯一来源。

我喝了口酒问大熊,这何必呢?

大熊给我讲,小的时候,家里有台电视机,信号总不好,时而有台时而没台。没台的时候,我爸就去调节屋外的天线,我就盯着房间里的电视机屏幕。等好了的时候,我就喊,好了。没好的时候,我就一直喊蓝屏静音。

我不太懂大熊说的是什么,但也没打断他。

很多时候,我爸一调就能调对信号,运气再差,过一会儿,也会调好。但总能调好。大熊接着说道。

我问,那现在呢?

那台电视早换了。大熊说。我原先一直以为爱情也是这样的。可能才开始没有感觉,但总会好的,只要你耐心地去等待。但后来,我才发现有些爱情是等不来的。就像当初家里的那台电视机就收到那几个台,原先没有的台,你怎么调都调不来,因为压根就没有这个信号。

(13)

201X年阳历的最后一天,大熊打通了赵敏的电话,起先赵敏不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大熊,就接了。接了之后,就随意聊了一会,不过很快没了话题。

今年最后一天了,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就在你们实验室楼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那天吃完饭,大熊把赵敏送回寝室,然后自己打的回了住处。

自那之后,赵敏很少再登原先的QQ,朋友圈也玩得很少了。手机黑名单里又多了一个手机号,大熊的天津号。黑名单里的另一个号,是大熊原先的手机号码。

大熊就这样,又一边工作,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天津等待了一年半。虽然赵敏不再玩QQ、朋友圈,但每天必定会有一个人按时地去访问。是大熊。

大熊来天津的第三个年头,他妈来电话催他回家,说,你再不回去,我就死给你看,家里给你启动资金让你自己开个漫画公司,只要你回来,什么都满足你。

大熊没当回事,哼了一声,说,暂时还不想回去。

第二天他爸又打来电话说,你不回来,你妈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幸亏我发现得及时,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大熊这下子急了,撂下公司里的工作,立马定了机票飞回了家。

回到家后,大熊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看到他妈躺在病床上。大熊一下子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这时他妈醒了,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得忘记了自己还在装病。

妈,你没事吧?大熊哭丧着问。

这时大熊他妈才想起来,自己是有病之身。不过,看到儿子回来了,也就不隐瞒了。

这不,这几天流感,你爸和我,都得了感冒。你爸身子硬,我身子撑不住,就来医院了。大熊他妈说。

你没吃安眠药啊!大熊还没止住哭。

我不让你爸这么说,你能回来吗?!大熊他妈回道。

大熊这一回去,就再也没回天津。不久,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收拾一下他租的房子,然后和房东交代一下。房租在之前已经交齐了。

大熊从家里得到了一笔开办漫画公司的启动资金,自己开始创业,没过多久,居然盈利了。

后来,大熊又在他妈强逼利诱之下,进行了一次相亲。没想到相亲的对象居然是自己高中同桌。

俩人一拍即合。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14)

那天晚上,我和大熊一直喝到半夜两点多,直到摊主告诉我们要打烊了。我俩才醉醺醺地起身走人。

至于怎么回来的,我和大熊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我没有付钱,因为口袋里的钱一分没少。

我擦,昨晚没给钱,咱俩就撒丫子跑了。我说。

料到咱俩就能喝个不省人事,我早在开始就把钱给付了。大熊得意地回道。

结婚的那天,我看着大熊和他媳妇在众人的祝福下,走入婚姻的殿堂。

我居然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不过,我还是相信另一种说法,这是风吹的。

我一直没问大熊,他用青春里最美好的五年等了一个不应该等的人,做了那么多蠢笨的事情,是否在某日的夜里,突然醒来,内心会涌起一丝悔意,是否会痛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大熊完婚后,我回校准备最后毕业的事宜。毕业后,又忙着找工作。转眼一年多过去了。

一天,大熊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这样的状态:谁再说相亲不好,我和谁急!并且附了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很幸福的样子。

我默默地点了个zan。

同时,也惊愕地发现还有另一个人点了zan。是赵敏。

女同学说来我家睡篇3:记叙文作文四篇 生活见闻


生活见闻

我的家乡在乾安,它是吉林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这里虽然不能和大都市的繁华相媲美,但充实而又无忧无虑的乡村生活也别有一番韵味。

国庆节假期,妈妈要带我到县郊的水字镇大姨家去玩。我一听,真是乐得一蹦三尺高。别看大姨家不远,但象我这样平时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去乡村看看真还是一种奢望啊!

一进大姨家院门,迎面就看见一条大黑狗一阵狂咬,吓得我急忙躲在妈妈身后,刚才那点高兴劲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大姨听见狗叫声,急忙跑出来,一边安慰我不要怕,一边对狗吓斥道:“去,进去!大黑,你傻了,自己家人也咬,看一会儿我不打你!”大黑象是听懂了似的,夹着尾巴钻进狗窝里,再也不叫了。我心里不禁好笑,它从未见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一家人呢?但说来也奇怪,那一天它再也不冲我叫了,还直摇尾巴呢!

听说我们要来,大姨一早就开始杀鸡宰鹅。妈妈劝她歇一会儿,大姨边干活边说:“没啥好东西,都是自家产的。难得你们来一趟,平时小

女同学说来我家睡篇4:养蜂人

    副研究员林达的死留下许多疑问。警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是自杀,但调查几个月后仍没有他杀的证据,只好把卷宗归到“未结疑案”中。引起怀疑的主要线索是他(?)留在电脑屏幕上的一行字(他是在单身公寓的电脑椅上服用过量安眠药的),但这行字的意义扑朔迷离,晦涩难解。
  养蜂人的谕旨。不要唤醒蜜蜂。
  很多人认为这行字说明不了什么,它是打在屏幕上的,不存在“笔迹鉴定”的问题,因而可能是外人敲上的,甚至可能是通过网络传过来的。但怀疑派也有他们的推理根据:这行字存入记忆的时刻是13日凌晨3点15分,而法医确定他的致死时间大约是13日凌晨3点半到4点半,时间太吻合了。在这样的深更半夜,不会有好事者跑到这儿来敲上一行字。警方查了键盘上的指纹,只发现了林达和他女友苏小姐的。但后来了解到,苏小姐有非常过硬的不在现场的证据——那晚她一直在另一个男人的屋里。
  这么着就只有两种可能:或者,这行意义隐晦的字是林达自己敲上去的,可能是为了向某人或警方示警;或者,是某个外人输进去的,但他绝不会是游戏之举而是怀着某种动机。不管哪种可能,都偏于支持“他杀”的结论。
  调查人询问的第一个是科学院的公孙教授,因为他曾是林达的博士导师,林达死后又曾在同事中散布过林是“自杀”的猜测。调查人觉得,先对观点与自己相左的人进行调查是比较谨慎的,可以避免先入为主的弊病。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是那种比较讲得出口的原因。实际上呢……人们都知道警方的一条原则:报案人的作案可能性必须首先排除。
  公孙教授的住宅很漂亮,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满头白发,眉目疏朗。对林达之死他连呼可惜,说林达是他最看重的人,一个敏感的热血青年;他还算不上最优秀的科学家(因为他太年轻),但他有最优秀的科学家头脑,属于那种几十年才能遇上一个的天才,他的死亡是科学界的巨大不幸。至于林达的研究领域,他说是比较虚的,是研究电脑的智力和“窝石”。他的研究当然对人类很重要,但那是从长远的意义而言,并没有近期的或军事上的作用,“绝不会有敌对国家为了他的研究而下毒手”。
  谈话期间他的表情很沉痛,但仍坦言“林达很可能是自杀”。因为天才往往脆弱,他们比凡人更能看穿宇宙和人生的本质,也常常因此导致心理的失衡。随后他流畅地列举了不少自杀的科学天才,名字都比较怪僻,调查人员未能记录(保存有录音),只记得提到一人是美国氢弹之父费米的朋友,他搞计算不用数学用表(那时还没有计算机),因为数学用表上所有的数据他都能瞬间心算出来(这个细节给调查人员的印象很深)。但此人30余岁就因精神崩溃而自杀。
  公孙教授说:“举一个粗俗的例子,你们都是男人,天生知道追逐女人,生儿育女,可你们绝不会盘根究底,追问这种动机是从哪儿来的。但天才能看透生命的本质,他知道性欲来自荷尔蒙,母爱来自黄体胴,爱情只是‘基因们’为了延续自身而设下的陷阱。当他的理智力量过于强大,战胜了肉体的本能时,就有可能造成精神上的崩溃。”
  调查人员很有礼貌地听他说完,问他这些话是否暗示林达的死“与男女关系有关”。很奇怪的是,公孙教授的情绪在这时有一个突然的变化,他不耐烦地说,很抱歉,他还有课,失陪。说完就起身送客。调查人员并未因他的粗暴无礼而发火,临走时小心地问,他刚才所说的电脑“窝石”究竟是什么东西:“肯定那是极艰深的玩艺儿,我们不可能弄懂,只是请你用最简单的语言描绘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公孙教授冷淡地说:以后吧,等以后我有了时间。
  第二个调查者是林达的女友苏小姐。她相当漂亮,可以说是性感,那时天气还很凉,但她已经穿着露脐装,超短裙,一双白腴的美腿老在调查人的眼前晃荡。两个调查者对她的评价都不高,说她绝对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林达尸骨未寒,她已经谈笑风生了,连点悲伤的外表也不愿假装,甚至在调查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还在电话里同某个男人发嗲。
  苏小姐非常坦率,承认她和林达“关系已经很深”,不过早就想和他拜拜了,因为他是个“书呆子,没劲”。不错,他的社会地位高,收入不错,长得也相当英俊,但除此之外一无可取。幽会时林达常皱着眉头走神,他的思维已经陷入光缆隧道之中,无法自拔,那是狭窄、漫长而黑暗的幽径。他相信隧道尽头是光与电织成的绚烂云霞,上帝就飘浮在云霞之中。林达很迷恋他的女友,迷恋她高耸的乳胸、修长的四肢、浑圆的臀部及其它种种妙处,即使在追踪上帝时,他也无法舍弃这具肉体的魅力,公孙教授的分析并不完全适合他,但幽会时他又免不了走神。“我看近来他的神经不正常,肯定是自己寻死啦!”
  关于林达死于“神经失常”的提法,这是第二次出现,调查者请她说一些具体的例证。苏小姐说,最近林达对白蚁啦,蚂蚁啦,黏菌啦经常挂在嘴边。比如他常谈蜜蜂的“整体智力”,说一只蜜蜂只不过是一根神经索串着几个神经节,几乎谈不上智力,但只要它们的种群达到临界数量,就能互相密切配合,建造连人类也叹为观止的蜂巢。它们的六角形蜂巢是按节省材料的最佳角度建造的,符合数学的精确。对了,近来他常到郊区看一个放蜂人……
  调查者立即联想到电脑屏幕上的奇怪留言,不用说,这个放蜂人必定是此案的关键。他们请她尽量回忆有关此人的情况。苏小姐说我真的不清楚,他是一个人骑摩托去的,大概去过三次,都是当天返回,所以那人肯定在京城附近。林达回来后的神情比较怪,有时亢奋,有时忧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智力层面”等等,我记不住,也没兴趣听。
  调查者当然也盘问了案发那晚她的活动,确信她不在现场,便准备告辞。这时苏小姐才漫不经心地说,噢对了,林达有一件风衣忘在我家,里边好像有放蜂人的照片。听了这句话,调查人的心情真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衣袋里果然有一厚叠照片,多是拍的蜂箱和蜂群,只有一张是放蜂人的,那人正在取蜜,戴着防蜂蜇的面罩,模样不太清晰。但蜂箱上提供了宝贵的信息,上面有红漆写的地址:浙江宁海桥头。
  调查进行到这儿可以说是峰回路转。老刑侦人员常有这样的经历:看似容易查证的线索会突然中断,看似山穷水尽时却突然蹦出一条线索。三天后,调查人来到冀中平原,坐在这位放蜂人的帐篷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油菜花,闪烁着耀眼的金黄。至于寻找此人的方法,说穿了很简单。他们知道这些到处追逐花期的放蜂人一般都不自备汽车,而是把蜂箱交火车或汽车运输,于是,他们在本市联运处查到了浙江宁海桥头张树林在15天前所填的货运单据,便循迹追来了。  不过见面之后比较失望。至少,按中国电影导演的选人标准,这位张树林绝对不是反派角色。他是个矮胖子,面色黑红,说话中气很足,非常豪爽健谈。可能是因为放蜂生活太孤单了,他对两位不速之客十分热情,逼着客人一缸一缸地喝他的蜂糖水,弄得调查人老出外方便。帐篷里非常简陋,活脱一个21世纪的中国吉普赛。一张行军床上堆着没有叠起的毛毯,饭锅用三块石头支在地上,摔痕斑斑的茶缸上保留着“农业学大寨”的红字。他的唯一同伴是他的小儿子,一个非常腼腆的孩子,他向调查人问声好,就躲到外边去了。
  放蜂人的记忆力极好,20天前的往事像是录了像似的,记得纤毫不差。一看到那叠照片他就说没错,是有这么个人找过我几次,姓林,三十一二岁,读书人模样,穿着淡青色的风衣和银色毛衣,骑一辆嘉陵摩托,车牌号的后三位数是248。“我俩对脾气,谈得拢,聊得痛快!”
  问他究竟谈了什么,他说都是有关蜜蜂生活习性的,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调查人接受了这番速成教育,离开时已经变成半个蜜蜂专家了。老张说:蜜蜂靠跳8字舞来指示蜜源,8字的中轴方向表示蜜源相对太阳的角度;蜜蜂中的雄蜂很可怜,交配后就被逐出蜂巢饿死,因为蜂群里不养“废人”;养蜂人取蜜不可过头,否则冬天再往蜂箱里补加蜂蜜时,它们知道这不是它们采的,就会随意糟践;蜂群大了,工蜂会自动用蜂蜡在蜂巢下方搭三四个新王台。这时怪事就来了!勤勉温驯的工蜂突然变得十分焦躁,它们不再给蜂王喂食,并成群结队地围着它,逼它到王台中产卵,王台中的幼虫就是以后的新蜂王。新王快出生时,有差不多一半的工蜂跟着旧王飞出蜂箱,在附近的树上抱成团,这时放蜂人就要布置诱箱,否则它们会飞走变成野蜂。进入新箱的蜜蜂从此彻底忘了旧巢,即使因某种原因找不到新巢,宁愿在外边冻死饿死也决不回旧巢,就像是它们的记忆回路在离开旧巢时一下子给剪断了!这时旧巢中正热闹呢,新王爬出王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其它王台,把它咬破,工蜂会帮它把里边的幼虫咬死。不过,假如两只蜂王同时出生,工蜂们就会采取绝对中立的态度,安静地围观着这场决斗,直到其中一只被刺死,它们才一拥而上,把失败者的尸体拖到蜂箱外。“想想这些小生灵真是透着灵气,不说别的,你说分群时是谁负责点数?那么大的数可不好点呐,它们又没有十个指头。”
  林达与放蜂人并肩立在绯云般的杏花里,白色的蜂箱一字儿排在地头,黄褐相间的小生灵在他们周围轻盈地飞舞。它们有自己的社会,有自己的数学和化学,有自己的道德、法律和信仰,有自己的语言和社交礼仪。一只孤蜂不能算是一个生命,它绝不可能在自然界存活下去。但蜂群达到一定数量后,就产生了一种整体智力。所以,称它们为“蜂群”不是一个贴切的描述,应该说它们是一个叫作“大蜜蜂”的生物,而单个蜜蜂只能算作它的一个细胞。智力在这儿产生了突跃,整体大于个体之和。林达对着养蜂人礼拜,林达对着蜂群自言自语,他说这些小生灵可以让我们彻悟宇宙之大道。他认真地追问老张,蜂群“分群”的临界数量是多少,但他又反过来说,精确数值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大略了解有这么一个“数量级”就行。放蜂的老张弄不明白这些话。
  调查人员第二次听到了“临界数量”这个词。这个词听起来有点神秘,也多少带点危险性(他们都知道核弹爆炸就有一个临界质量)。但他们针对这个词的追问得不到放蜂人的响应,老张只是夹七夹八地扯一些题外话。他指着那张带面罩的照片说,这张照片是林先生特意给我照的,林先生说要寄到我家,不知道寄了没有。“本来不是取蜜期,他硬要我带上防蜂罩为他表演。他说我带上它像是带上皇冠,说我是蜜蜂的神,蜜蜂的上帝。这个林先生不脱孩子气,尽说一些傻话。”
  调查人很敏锐,从这句平常话中联想到苏小姐说的“神经失常”,便掉头紧追下去。老张后悔说了这句话——他不想对外人讲说林先生的“缺点”,在再三追问下他才勉强说,对,林先生的确说过一些傻话。他说过,老张你“干涉”了蜜蜂的生活——你带它们到处迁徙寻找蜜源,你剥夺了它们很大一部分劳动成果供人类享用,你帮它们分群繁殖,如此等等。但蜜蜂们能察觉这种“神的干涉”吗?当然这肯定超出它们的智力范围,但它们能不能依据仅有的低等智力“感觉”到某种迹象?比如,它们是否能感觉到比野蜂少了某种自由?比如,当养蜂人在冬天为缺粮的蜂群补充蜂蜜时,它们是否会意识到有一只仁慈的“上帝之手”?它们糟践外来的蜂蜜,是否一种孩子式的赌气?“林先生把我给逗笑了,我说它再聪明也是虫呀,它们咋能知道这些。我看它们活得满惬意的。不过,”他认真地辩解着,“林先生绝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是爱蜂爱痴了,钻到牛角尖里了。”
  调查人对谈话结果很失望,这条意外得来的线索等于断了。他们曾把最大的疑点集中在“养蜂人”身上,但是现在呢,即使再多疑的人也会断定,这位豪爽健谈的张树林绝不是阴谋中人。两人临告辞时对老张透露了林先生的不幸,放蜂人惊定之后涕泪滂沱,连声哽咽着“好人不长寿,好人不长寿哇”。
  调查人又到了北大附中,林达的最后一次社会活动是来这里对学生作了一场报告。当时负责接待的教导处陈主任困惑地说,这次报告是林达主动来校联系的,也不收费。这种毛遂自荐的事学校是第一次碰上,对林达又不熟悉,原想婉言谢绝的,但看了那张中国科学院的工作证,就答应了。至于报告的实际效果,陈主任开玩笑说:“不好说,反正不会提高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
  他们用随机抽样的方法喊来了5个听过报告的学生,两男三女,他们拘谨地坐在教导处的木椅上。这是学校晚自习时间,一排排教室静寂无声,窗户向外泻出亮的灯光,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在远处的夜空中闪亮。学生们的回答不太一致,有人说林先生的报告不错,有人说印象不深,但一个戴眼镜女生的回答比较不同。
  “深刻,他的报告非常深刻,”她认真地说,“不过并不是太新的东西。他大致是在阐述一种新近流行的哲学观点:整体论。我恰好读过有关整体论的一两本英文原着。”
  这个女孩个子瘦小,尖下巴,大眼睛,削肩膀,满脸稚气未脱,无论年龄还是个头显然比其他人小了一截。陈主任低声说,你别看她其貌不扬,她是全市有名的小天才,已经跳了两级,成绩一直是拔尖的,英文程度最棒。调查人请其他同学回教室,他们想,与女孩单独谈话可能效果更好些。
  果然,小女孩没有了拘谨,两眼闪亮地追忆道:什么是整体论?林先生举例说,单个蜜蜂的智力极为有限,像蜂群中那些复杂的道德准则啦,复杂的习俗啦,复杂的建筑蓝图啦,都不可能存在于任何一只蜜蜂的脑中。但千万只蜜蜂聚合成蜂群后,这些东西就自然而然地产生出来——为什么如此?不知道。人类只是看到了这种突跃的外部迹象,但对突跃的深层机理毫无所知。又比如,人的大脑是由140亿个神经元组成,单个神经元的构造和功能很简单,不过是根据外来的刺激产生一个冲动。那么哪个神经元代表“我”?都不代表,只有足够的神经元以一定的时空序列组合在一起,才会产生“窝石”……  调查人又听到了“窝石”这个词,他们忙摆摆手,笑着请她稍停一下。小姑娘,请问什么是窝石?我们在调查中已经听过这个词,不会是肾结石之类的东西吧,从没听过脑中也会产生结石。
  小女孩侧过脸看着他们,笑意在目光中跳动。她竭力忍住笑,耐心地说,不是“窝石”,是“我识”。“我识”就是“我的意识”,就是意识到一个独立于自然的“我”。人类婴儿不到1岁就能产生“我识”,但电脑则不行,即使是战胜卡斯帕罗夫的“深蓝”,它也不会有“我”的成就感。“这是说数字电脑的情形,自从光脑、量子电脑、生物元件电脑这类模拟式电脑问世以来,情况已经有了很大变化。林先生在报告中也提到了‘标准人脑’和‘临界数量’……”
  调查人员相对苦笑,心想这小女孩怕是在用外星语言谈话!他们再次请他稍停,解释一下什么是“标准人脑”,这个名词听上去带点凶杀的味道。女孩简单地说,这只是一个度量单位,就像天文距离的度量可以使用光年、秒差距、天文单位一样。过去,数字电脑的能力是用一些精确的参数来描述,像存储容量(比特)、浮点运算速度(次/每秒)等。对于模拟电脑这种方式已不尽适合,有人新近提出用人脑的标准智力作参照单位。这种计算方法还没有严格化,比如对世界电脑网络总容量的计算,有人估算是100亿标准人脑,有人则估算是为10000亿,相差悬殊。“不过林先生有一个非常精辟的观点,他说,精确数值是没有意义的,不管是多少,反正目前的网络容量早已超过了临界数量,从而引发智力暴涨,暴涨的电脑智力已经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层面……”
  调查人员很有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说很感谢她的帮忙,但是不能再耽误她的学习时间了,再见。然后苦笑着离开学校。
  他们还询问了死者的祖父祖母(林达的父母不在本地)。按采访时间顺序来说他们是排在第三位,但调查报告中却放到最后叙述,这可能是一种暗示——暗示写报告者已倾向于接受林达祖父对死因的分析。那天他们到林老家中时,客厅里坐满了人,一色是60岁以上的老太太,头上顶着白色手巾,都在极虔诚极投入地哼哼着。林老急忙把两人让进他的书房,多少带点难为情地解释道,这都是妻子的教友,她们在为死者祷告。林老说,他和妻子留学英伦时都曾皈依天主,归国后改变了信仰,但退休后老伴又把年轻时的信仰接续上了。“人各有志,我没有劝她,我觉得在精神上有所寄托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惜妻子所接触的老太太们都只有‘低层次’的信仰,她们不是追求精神上的净化,而是执迷地相信天主会显示神迹,这未免把宗教信仰庸俗化了。说实话,我没想到我的老伴能和这些老太太们搞到一起。”
  他对爱孙的不幸十分痛心,因为他知道孙子是一个天才,知道他一直在构筑一种代号“天耳”的宏大体系,用以探索超智力,探索不同智力层面间交流的可能性。但在谈到林达的死因时,林老肯定地说是自杀,这点不用怀疑,你们不必耗费精力了。因为林达死前来过一次电话,很突兀地谈了宗教信仰问题。“可惜我们没听出他的情绪暗流,我们真悔呀。”
  林老说,近两年他老伴一直在向孙子灌输宗教信仰,常向他塞一些印刷粗糙的小册子。不过她的努力一直毫无成效,看得出来,孙儿只是囿于礼貌才没有当面反驳奶奶。但在那次奇怪的电话中林达突兀地宣布,他已经树立了三点信仰:1、上帝是存在的;2、上帝将会善意地干涉人类的进程,但这种干涉肯定是不露形迹的;3、人类的分散型智力永远不能理解上帝的高层面的思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获得了宗教的感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讲给我听,而不是他奶奶。”林老缓缓地摇着头,苦涩地说:“我不赞成他信教,但我觉得这三个观点倒是可以接受的,它实际上正符合西方国家开明放达的现代宗教观。不过孙子当时的情绪相当奇怪,似乎很焦灼,很苦恼。他在电话里粗鲁地说,正因为我确定了上帝的存在,我才受不了他妈的这个鬼上帝。我不能忍受有一双冥冥在上的眼睛看着我吃喝拉撒睡,就像我们研究猴子的取食行为和性行为一样。尤其不能忍受的是,我们穷尽智力对科学的探索,在他看来不过是耗子钻迷宫,是低级智能可怜的瞎撞乱碰。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和老伴当然尽力劝慰了一番,可惜我们没听出他的情绪暗流,我们真悔呀。”林老摇着白发苍苍的头颅,悲凉地重复着。
  调查人怀疑地问,他真的会仅仅为这种异想天开而自杀?林老说会的,他会的,我们了解他的性格。林老自嘲地苦笑道,这正是林家的家风,我们对于精神的需求往往甚于对世俗生活的需求——可惜我见事迟了一步,没能劝转他。调查人员告别他下楼,看见他妻子在门口同十几位教友们话别,教友们严肃地说,上帝会听到我们的祷告,一定会的,达儿一定会升入天堂。两人扭头看看林先生,林先生轻轻摇摇头,眸子中是莫名的悲哀。
  那个星期六晚上,戴眼镜的小女孩做完了作业,迫不及待地趴到电脑屏幕前。那是父母刚为她购置的光脑,一根缆线把她并入了网络,并入无穷、无限和无涯。光缆就像是一条漫长的、狭窄的、绝对黑暗的隧道,她永远不可能穿越它,永远不可能尽睹隧道后的大千世界。她在屏幕上看到的,只是“网络”愿意向她开放的、她的智力能够理解的东西。但她仍在狂热地探索着,以期能看到隧道中偶然一现的闪光。林达在台上盯着她,林达盯着每一个年轻的听众,他的目光忧郁而平静。这会儿没人知道他即将去拜访死神,以后恐怕也没人理解他这次报告的动机。林达想起了创立“群论”的那位年轻数学家,他在决斗的前夜通宵未眠,急急地写出了群论的要点——那时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它。至今,在那些珍贵的草稿上,还能触摸到他死前的焦灼。草稿的空白处潦草地写着: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
  林达说,蜜蜂早就具备了向高等文明进化的三个条件:群居生活、劳动和语言(形体语言)。相比人类,它们甚至还有一个远为有利的条件:时间。至少在6000万年前,它们已进化出了有效的蜜蜂社会。但蜜蜂的进化早就终结了,终结于一个很低的层面上(相对于人类文明而言)。为什么?生物学家说,只有一个原因,它们的脑容量太小,它们没有具备向高等智力发展的物质基础。如此说来,我们真该为自己1400克的大脑庆幸——可是孩子们啊,你们想没想过,1400克的大脑很可能也有它的极限?人类智力也可能终结于某个高度?
  没有人向女孩转述过林达的遗言:不要唤醒蜜蜂。不过,即使转达过,她也可以不加理会的,因为她年轻。

女同学说来我家睡篇5:失魂少女


慢喝着咖啡,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回忆起那些另我恐惧的日子,历历在目。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天气,一整天都在下暴雨,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我好久没有感受过了,记得最后一次还是在我是普通女孩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有一双阴阳眼而能看见许多脏东西,每每经过它们的身边,我都很害怕,因为奶奶说过,不要理会那些野鬼,它们会把你的魂勾去。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灵力和驱鬼的道术,直到托张四帮我拜了高人师傅开始,我便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怎么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大概是这意思。

而就在一个月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像是久违的朋友,当我看到身边有魂魄路过时,身上的皮肤都会起一层疙瘩,就在那一天,我惊奇地发现,我的灵力全都不见了……

故事也就缓缓拉开了序幕……

首先,讲讲我的恋爱史吧。

怎么说呢,挺惨的,大家就当笑话一看就好。

小学五年那会儿,喜欢上了全班学习最好的班长,怕被拒绝,不敢表白,我天天跟踪班长回家,某黑灯瞎火的一天,我正跟踪得兴起的时候,正在看书的班长似乎发现了后面有人跟着,他赶紧向家跑,我一想,靠,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正当我追得气喘的时候,诶,咋就那么巧!班长被二楼的花盆砸个正着,我当时就吓傻了,跑过去大叫,“班长,班长,你可不能死啊!我还没向你告白了!”班长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来,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哭得伤心欲绝,120来时,他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手里地书,不肯撒手,自此后,我深刻地体会到书的魅力。

后来,这件事情,被学校流传成好几种版本,不过,它有一个统称的名字,叫“避孕引发的血案”。

那时只道是年少啊……

后来,我把这事跟黄小容八了一遍,她还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毕韵啊,找老公,千万不能找读书人!

我沉重地点点头,表深刻地示赞同。

后来,上了初中,我看上了一个校外的混混,长得很帅,打架也好,我约人家吃了个饭,本来相谈甚欢的,可是,饭刚吃到一半,还没过几分钟呢,就来了一群滋事的,结果,他就被人砍了,刀伤到不严重,严重的是他好像被一个铁椅给砸到了,据说是右手粉碎性骨折。

自那以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少男杀手”,为了不再迫害祖国的花朵,我自此后,退出江湖,没再同男生告过白,不过,林环是意外……呃,例外!

说起林环,他可算是最“刻骨铭心”的一个了,没别的原因,只因为,我跟他告白的时候,说着最普通的告白语:我见到你时会开心和兴奋而且好想接近你有很多的东西想跟你说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你能理解我对你的感觉吗?

这句话,我练了一个星期,说时连口大气都没喘。

而林环则是双臂环肩,白色的衬衫上散发着清新的肥皂香,他看了我半晌,才缓缓道:“我见到布兰妮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可是,她不能跟我在一起,正如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一样的,你能理解我对你的感觉吗?”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跟他说:“富有批判现实主义色彩,而且很具有教育意义,我想我能理解!”

就这样,我清楚地看到,林环插着两支小翅膀,离我越来越远,他升到了天国,吾只有在凡间仰望,甚是刺眼……

回到社团里,一阵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社团同学小乔和大乔扑在桌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用说了,肯定是跟我一样,失恋了。

大乔、小乔不是姐,只因为两人都姓乔,大乔叫乔惠,长得比较高挑,小乔叫乔如,则比较娇小,所以得此美称。

我冷冷地盯着小乔,不,确切来说是小乔的身后,小乔以为我再看她,道:“毕韵,你干嘛那样看我啊?”我听到她的疑问,眼神缓和了些,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纸,递给她道:“拿着这个,放在贴身处。”

小乔没多想,也由于失恋的事情困扰她,所以她随手揣了起来,我一屁股坐上她的床,“小乔,你去哪啦?惹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脏东西?我身上脏吗?”小乔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对了,哪个男的敢甩你啊?”此话一出,小乔立刻愣了,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伤心事,哭得梨花带泪,“毕韵,你怎么知道我失恋啊?”

都写脸上了。

“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毕韵……毕韵……”说着就拉起我的衣服开始痛哭,我不知道她是在哭诉啊,还是在噌鼻涕啊,反正,不管是啥,我都一把推开了她,失恋了不起啊,我今天还失恋了呢!

“那混蛋跟你说啥了?”慢慢的,我也想起了林环,不知觉的把他也归到混蛋那一类了。

“他说……他说,没有你,我不是不习惯,因为爱一个人不应该是一种习惯,就算是习惯,也不是一种好习惯;没有你,我不是不习惯,因为,我从来未习惯拥有你!我没有那个坏习惯。”

佩服,此时我的心中就这两字!这一大串,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家已经哭着说完了,连个磕巴都没打!

比拒绝我那个告白更具有创意性,此男生乃人才也,我的问问,“乔如,那男是谁啊?”

小乔一听我还揭她伤疤,哭得更惨烈,“敢情你没失恋了,居然能问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怎么没啊?今天就刚刚跟一个人告白来着,结果还没开始呢,就被人给拒绝了,我不比你惨啊?”

小乔听了我的话,就不哭了,那眼神让我不舒服,好像在说‘可算遇到了一个比我惨的了’,“那个……毕韵,你别伤心,天下男人千万,别往心里去哦。”

我笑笑,露出圣母一般的笑容,“没关系,我习惯了。”

这时,社团的门被打开了,社长龇牙咧嘴地走了进来,一甩后面的马尾辫,啧啧道:“真是奇怪呐,真是奇怪呐,怪事啊怪事……”听到社长这么有个性说话模式,我顿感奇怪,“什么事奇怪?”

社长看了我一眼,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你们不知道?前一阵子,东校的三个女生好像夜晚被袭击,昏迷了三天呢!奇怪的是,这些女生都没遭到性侵犯和丢钱,你说奇怪不,这年头,除了劫钱和劫色,还有啥值得被人劫的?这不,轮到咱们学校了,今早发现一女生也是一样咋叫都不醒,现在昏迷着呢,估计还得昏迷三天……”

“切,不就是昏迷三天么,醒了,不就能说出凶手长什么样子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小乔也不哭了,不屑地说道。

社长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醒?醒不了啦!永远也醒不了啦,三天后,几乎所有被袭击的女孩子都死了!停止呼吸哦!”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蔓延了上来。

突然,社长推了推我,一脸揶揄的笑,“喂喂,毕韵,忘了跟你说,有你的信哦,或许是情书呢!”说着,社长像变戏法一样,从另一只手里拿出封粉红色的信封来,递给了我。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多么赋有诗情画意的求爱方式啊,以前净我给别人写了!哦,爹啊,女儿我终于不枉此生啦!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社团的,只知道社长她们在我阴恻恻冒着绿光的眼神中看着我嘴角咧着诡异的弧度一步一步走出社团的。

“情书哦……情书……情书……情书……哦呵呵呵呵……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情书哦……呵呵哦呵呵呵呵……”傻笑着走出走在操场上,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叫喊,“小心!”我猛然回头,一个球状物体直朝我砸来,扬起右脚,横侧踢下去,啪!球被击飞了出去,我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颗足球,暗暗惊叹自己的反映速度。

果然,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生是无敌的,果真是真理。

“喂,你没事吧?”一个穿着球衣的壮汉跑了过来,我又再一次露出圣母般的笑容来,“没关系,我习惯了。”

壮汉一愣,我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又挂上傻笑离开了。

信封上面是用一种绿色的荧光笔写出的我的名字,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也只有一句话,我奇怪地轻声念出:“游戏从现在开始……”当我念出的那一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我腿一软,整个人蹲在了地上,浑身酥酥麻麻的痒,脑袋开始眩晕起来,抱着头蹲在学校一角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回事……

呃……

“你没事吧?”一个温和斯文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懒得抬头,只是晃了晃脑袋,一会儿,没了声音,我以为那人走了,索性就多蹲了一会儿,直到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的恢复过来,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见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男生站在旁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你是……”我摸了摸额头,心里回忆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清俊的男孩子啊,只要是美男,我都不会忘了脸的。

“你刚才蹲在那里,我以为你可能需要帮助,没事么?”男孩淡淡地微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我,暖风吹起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栗色的,又柔和又好看。

我勉强一笑,“可能是……贫血吧,没什么事的,谢谢你哦。”

男生轻柔地笑了,“没什么,对了,我叫方然,你和我以前女朋友很像,能知道你的名字么?”他说的很绅士,我正想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我的名字,但突然记起有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女人因神秘而美丽)

我想了想,低下头去,“那个……我叫……好像……”我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方然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一脸恍然大悟,又问道:“呃,不方便么,那能知道你年龄么?”

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方然的脸色有些僵硬了,呵呵干笑道:“那……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么?”

“我……能不回答么?”

方然苦笑一下,“抱歉,是我唐突了,多有打扰了,再见。”说完,一脸黯然地离开了。

我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这张贱嘴啊!在说什么呐!

怎么别人一用,就次次好使,我用那么一次,就把这么一个温柔的帅哥给吓跑了。

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看了看手上的信封,NND,不是情书,干毛要用粉色的信封纸啊,真是恶趣味!

狠狠地踩烂了那张纸,我气得咬牙切的。

“哎呀……干嘛呢这是?”一个熟悉的轻叹从我身旁传来。

我恶狠狠地歪头一瞪,一个打着领带俊美的黑衬衫男生站在那里,一脸啧啧的轻叹,他一见我的表情,狐狸眼一挑,谄媚地笑,“呵呵,原来是毕韵啊,呃,你忙你忙别管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握着拳头,牙缝用力挤出几个字来,“姜狐,我糟糕了。”

姜狐看了看我,眉眼闪过一抹惊诧,道:“哎呀呀,你遇见什么了这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全身的灵能力了呢?”

我指着地上被踩烂的信纸,“都是它害的!”现在即使是站在阳光下,我依然感觉周围冷飕飕的,好像那种阴冷潮湿的爬行动物在身上乱爬一样,湿冷滑腻。

姜狐单腿蹲下,仔细看着那张成了一团的纸,两根如玉修长的手指拈起纸团,歪着头用一双精亮亮的狐狸眼瞅着我,“啧啧……我说毕韵学妹呀……这还能看么?”

更倒霉的事,还不止因为伪情书而失去灵能力与吓走帅哥的这两件事,更惨的晚上,当我一切洗漱完毕后,一阵阴冷的风滑过我的脖子,又入侵我的小腿,冷气不太强,我习惯性地四周张望,想看清楚缠住我的是个什么东西,敢情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这种小菜也敢来招惹哀家我了!

慢慢的,那种感觉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走了?!走了就好,即使找到了,我也不晓得,一时间拿它怎么办。

半夜的时候,由于屋子里太冷,我牙齿打颤,气得从柜子里抽出大棉被来,好不容易暖和了些,我想翻个身,好好睡一觉,发觉动不了了,鬼压床?!

我深吸一口气,想破口大骂,NND,看哀家恢复了灵能力,不把你丫打得魂飞魄散!

“……相公……相公……”一个幽幽的声音仿佛回音般地响起,我不能动,只能睁大眼睛看向四周来回看,那声音还在继续叫唤着,“相公……相公……”

这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柔很细,却也很幽怨,仿佛是在我的耳边响起的,心里一紧,直觉告诉我,很危险,这东西不好对付。

“相公……相公……”那一声声犹在不甘地叫着,我感觉我的手心都出汗了,自从我学了道术后,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栽得连动不都不能动,本打算,今天给师傅打个电话问一问我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的,可姜狐却丢下一句,这件事情交给他了,就完事了,看他眼神凝重地样子,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终究没给师傅打电话!

姜狐啊姜狐,还没等你解决,我的小命就休矣了。

恍惚间,我竟看到一个红盖头的女子出现在天花板上,慢慢向我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酸腐的味道,那味道是尸臭的味道,要知道,什么恶心的味道比起尸臭来,都差不多要略逊一筹。

越来越近了,我哑着嗓子叫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向下压来,那股子酸腐的味道越来越浓烈,终于,我的脚率争脱了束缚,以最快的速度弹起,侧翻下了床,剧烈地喘息着,那种感觉真像是徘徊在生死边缘一般。

“相公……”那女子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猛地回头,跑向床的那边,短而急促地尖叫了一声,但这声音仿佛传不到外面去,这个房间好似隔了一层膜一般,老爸和老娘还有奶奶都没有过来,似乎根本没听到我的尖叫声一样。

红盖头火红火红的,在漆黑的夜色下,有些刺眼的猩红,女子穿着龙凤锦喜袍,只是那双本应该娇小可人的脚却不见了,喜袍的下摆空荡荡的,不住地摇曳着。

“相公……相公……”那女子似乎特别钟爱这个词,一遍一遍地喊着相公,不知道是想通过我这个媒介找个相公,还是管我叫相公,在我看来,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

“相公……”女子的声音忽高忽低,慢慢飘进我。

“别……别过来……”我摆手,可它恍若未见,仍旧一遍一遍地叫着相公,这下我听明白了,它是在管我叫相公。

“相公……相公……”

“叫你别过来呀……我不是你相公……”在它没搞清我的性别前,我觉得我还是好言好语点比较好,激怒了这种东西,我会陪上命的!

它仍旧不听,半掀边遮着红盖头,“相公……相公……掀盖头呀……你掀呀……”

我瘫软地坐在床上,只能看它越来越近,“小姐……我真不是你相公呀……这玩意能乱认吗?”

它幽幽地站在我面前,“相公……相公……你是相公……为何不要我……相公……你好狠的心呐……”

“小姐,我不你相公,也不是公,我是母的呀!”

“相公……你好狠的心呐……”

我咽了口口水,手旁边没有一样可以帮我顶一时的东西,哪怕现在骨金粉放在我的面前,我想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全都撒过去,赶紧驱散这来历不明地东西。

哪怕一会也好!

那东西飘飘忽忽地游了过来,突然,大风乍起,吹了过来,我眯起了眼睛,想起今夜报道说有可能有台风侵袭城市,我转念又一想,我现在关着窗户呐!

一道凌厉地光打了过来,耳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那仿佛哀号般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我再看向前面,那道红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房间里,又恢复了视听,四周变得嘈杂起来,风声呼啸着,灌进卧室中,将我的房间吹得跟被土匪打劫过了一遍似的。

“哎呀……差点来晚了……”那一声轻叹很让我熟悉,我欣喜地回过头去,从床上蹦起,正好看到那双眯眯笑的魅眼,窗户大开,呼啸的风仍不断地进到卧室中,那修长有型的身体单膝半跪在我卧室的窗台上,只是那一身白色维尼小熊的睡衣极其不适合他现在犹如王子般驾临的优雅的动作,都把这一切的美感破坏掉了。

“哎呀……好惨呢……”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么乐意见到姜狐的这一天,那一刻,我真想扑上去,亲他两口,姜狐一眼看出了我的意图,伸出一根修长有型的手指,对我轻轻晃了晃,“哎呀,大姐,咱俩这么衣衫不的,你贴过来不合适。”

“你怎么会在出现在我家?还穿成这样?我家可是五楼啊。”

姜狐得意地扬扬眉,“我是何许人也?区区五楼的高度,还不放在眼里,今天夜色很好,我随便溜达了溜达,没想到,就溜达到你这儿来了,诶,你说咋就那么巧?”

我点点头,也就相信了他这个说法,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至于能以为姜狐这个狡猾的家伙会为了救我而特地跑来吧。

“喂,事情怎么样了?再来几次这种情况,我想我直接自杀算了。”

姜狐媚眼一瞥,随意挑着过长的指甲,“我是何许人也?哎呀……你就先暂时稍安毋躁,你学长我会解决的,安啦安啦,喏,先拿着这个。”

我一把抓住他抛过来的小东西,是一个扁扁平平,很古朴护身符,我还以为姜狐这家伙,拿出来的东西有多惊世骇俗呢。

“哎呀……小看它啊?就还给我啦!”话音一落,他便到了我的面前,速度很快,身高有差距的我,只能仰头看他,一眼便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因为很近,几乎能闻见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薄荷香,我的脸在黑暗中红了一下,好吧,我承认,面对美男,即使知道那是自己不能碰的美男,也完全不能没有丝毫的幻想!

“妥了,你可以回家了。”我小小地退后了一步,将护身符挂在了脖子上。

姜狐目光闪了闪,笑得更欢了,向前轻轻走了一步,我往后退,他便向前走,目光中还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全身僵硬,愣在那里,突然,他一头仰下,整个人砰的一下,倒在了我的床上,抱着被子,噌了噌头,他歪过半边脸来,眼神慵懒地瞅着呆愣中的我,声音粘粘懒懒,“哎呀,我说学妹呀……商量商量,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了,正好可以保护你,你看好不?”

我顿时呼吸一停。

清晨的冷空气让我不由得打了喷嚏,揉了揉黑眼圈,楼下在做晨练的大妈们讨论着说什么:昨天夜里上厕所,好像看到有个胆大包天,行窃穿白衣服的小偷,跟吊死鬼一样吊在墙壁上,爬到了五楼去偷窃,想打电话报警,转眼一看,人没了。

再打个哈欠,抱着书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周围的学生聊天的声音不时传到我的耳中。

听说,昨天又一个人被袭击了,是咱们学校的,哈……真是多事之月啊。

至于,那个伪情书的来源,我也问过社长了,她说是有人放在社团的邮箱里的,她只是举手之劳地拿过来给我而已。

“嗨,又见面了。”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对我说。

我回过头,惊诧道:“方……方然?”

他笑了笑,很儒雅,也很温和。

“呵呵,你还记得我?”

是啊,毕生都不会忘了。

“个……我叫毕韵,毕业的毕,韵味的韵,今年二十二岁,这所大学的大二学生。”

“呵呵,毕韵么?很有味道的名字,可以赏脸陪我喝杯咖啡么?”

我的嘴唇在动,“当然可以。”

咖啡喝得很好,方然告诉我说,他是新来的转校生,因为家里的特殊的原因,所以呆得时间并不长,念几个月,换一个地方,用我的话来说,就是跟八路军打游击战一样。

与他并排走在学校里,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很安静,不过这一路下来,我胸口的护身符一直在发热,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概是有什么脏东西在附近吧。

“方然,你知道吗,我的血型是RH阴性的,听说,找老公得相同的血型,后代的身体健康才好。”

方然柔和地看着我,“是么?还有这个说法。”

“诶?方然,你是什么血型的?”

又走了一儿,这一逛就是一天,连课都没上,临到晚上,许多同学都回学校北边的宿舍楼了,我们才慢慢悠悠地到北宿舍楼去,听说,方然住在那里,我觉得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先陪他一起回宿舍去,然后我再回家,虽然方然一再坚持要先送我回家。

到了宿舍楼下,方然也不走了,在一棵小树下站定了,一双眼含笑的温柔如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温柔的男生呢,虽然人家可能把我当成前任女友的影子了。

四周差不多有一些男生在女生宿舍门前蹲点,抻长个脖子望女生宿舍的窗户。

“YI~YE,YI~YE,快让我们到地上撒点野……”一个有着公鸭嗓的男生放声大唱。

我看着那男生的背影,笑道:“变态。”

方然不解地看了看我,我话音一落,那女生寝室的窗户打开了,一个女的吼道:“变态!”

我摸了摸下唇,低声道:“你们快躲开点。”

方然用一种不能理解我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话音刚落。女生寝室的窗户又开了,一盆水哗啦一下,从天而降,我手疾眼快地拉过方然,避在了树后面,方然的手有些凉,我一愣,随即触电般地放开了,他没注意我的表情,只是喃喃着不解道:“天啊,毕韵,你好神啊,是怎么知道她会干这些?”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住校的时候,有个男的,在楼底下给我寝室的女生唱情歌《爱你一万年》,那女生让我回绝了那男生,结果,我就下楼了,跟那男生说,守着你的承诺,太傻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男生改唱了一首过于开放的歌曲,同寝室的女生开了窗户,骂了一句变态,然后泼下一盆水来,至此后,近一年,没人敢在女生宿舍下大声唱歌。”

方然温柔地含笑道:“呵,毕韵,你怎么会这么开朗难道就没有另你痛苦的事情么?”

听到他的话,我一怔,笑容慢慢散去了,深吸一口气,怅然道:“有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迁就一个男人,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更糟糕的是,没有一个男人肯让去迁就,你能理解这种的心情么?”

方然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笑容有些僵硬了。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不该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难保我不会再说出什么让他脸色更难看的话来。

“诶,方然,你快点回去吧,听说最近有一些人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太晚了,挺危险的,我也要走了。”我摸了摸鼻子,才想起来,现在自己跟就跟普通女生没啥两样,凭我这种体质,如果说到死,可能分秒都不带差的。

方然对这事显得不太关心,也不知道是不担心自己啊,还是压根把我豁出去了?

他眨了眨眼睛,略带扭捏地说道:“毕韵,明天晚上我们系这边会举行跳舞晚会,你能来当我的舞伴么?”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走运了,这桃花,说来就来了,还来一极品桃花!

“没问题。”说到矜持点的说法就是一句话的事,扭扭捏捏的,就显得矫情了,他这一宅男,如果我再宅一些,那咱俩甭谈了。

方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就答应了,白净的脸蛋上慢慢出现了一种似乎名为“兴奋”的表情,他这一兴奋不要紧,可把我吓到了,在我眼里,他这种男生一直很斯文,很稳重的,难道,这小子真看上哀家我了?

想起他上次说我像他以前的女友的话时,我暗暗一笑,拙劣的搭讪方式。

方然突然眼角一瞥,略微挑高了一道眉,那样子带了一些挑衅,但随即,看向我时又是一脸的温柔,我想我可能是眼花了,方然伸出手指,指着看门室顶上的平台,疑惑地问道:“你认识那个男生么?”

我闻言,回头一看,却见看门室的平台上站一个人,那眉眼,那身形,都是我认识,而且最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只是他的表情有些阴沉,看我的目光更是冷到了极点。

当我回头后,他好像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平台,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方然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毕韵,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你哦。”

我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头,飞快地跑向了看门室那边,很费劲地爬上了平台,上平台一看,傻眼了,我现在才发现,那个老说自己是何许人也的男生真的不是一般人也,我的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下来时,估计得连牙都得一起上去,可人家呢,我刚上来,平台上,一个鬼影都没有。

爬了一遍后,我又悻悻地下去了。

“……找我做什么?”

暗处一个稍带冷漠的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

我刚一回头,便与一双顾盼生情的眼对上了,狭长的魅眼轻挑,颇带些冷情的味道,与我印象中那个只会装X的学长不同,“我说,我的学长,你咋看到我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黑暗中,那双璀璨夺目的狐眼一闪,我顿时失了与他调侃的心思,我觉得我这是自找没趣,他今天吃错哪副药了。

“那个看似挺干净的男生是你新男友?你特萌他吧?”他问。

“诶,你也觉得他生得干净?”我一听干净俩字,顿时兴奋起来,前半句说得好好的,后半句在我嘴里就变了味,“是不是你也特萌他?”

姜狐挑了挑眉,竟然回给了我一个讥诮的白眼,气得我当场就想扇他。

“记得,当护身符燃烧时,危险就降临了。”

我说,“什么意思?”

“哎呀,”他一叹,“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等你恢复了自保能力的时候的吧,总之,你好自为之吧。”话音一落,他转身就走,我冲他背影大喊,“什么叫你就不多说了?为什么不说多些?还有啊,我要怎么好自为之啊?”

等我喊完,人早已没了,我忿忿地跺脚,吼:“姜狐,你给我回来!”

因为这一嗓子,在学校里成了一传说,后来,我被许多人造谣,姜狐他可美了,传闻说,有一女生在男生宿舍楼下,堵截姜狐学长,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因爱生恨,在男生宿舍楼下,大声咆哮,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回家后,老娘还没睡呢,那架势,有点像电视剧里捉奸的大老婆,一进门,老娘就嘿嘿地笑,一把按住我,眼巴巴地问,是不是恋爱了?是不是恋爱了?

哈哈,果然是慧眼啊。我说。

老娘得意一扬下巴,“那是,想当初,我和你爸勾搭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夜不着家的。”

我刚喝一口水就喷了。

“老娘,那个……”我不好意思说,我想要钱买新衣服参加舞会,要知道,老娘对钱的执着,可比对亲女儿还亲的,为了舞会上不丢人,我硬着头皮说,“明天学校有个晚会,我想参加。”

“韵韵啊,那男生长啥样给老娘我带回来看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不,我打算明天去勾引勾引,我想以后咱家这大米不就有人抗了么!”

老娘笑得合不笼嘴,说,这孩子像我,有头脑。

我趁机提出我要买衣服的要求,“参加舞会,总不能穿得太寒酸吧……”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老娘的虎目慢慢瞪了起来,一咬牙,一垛脚,我大义凛然,“得,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吧,您看着办吧。”

老娘二话不说,抽出两张大票,声音有点闷,“省着点,省着点。”

我没拿,挠了挠嘴角,“我要买的是女装。”

老娘一咬牙,又拿出两张来,声音有点低,“买好点,买好点。”

我嘿嘿一乐,拿起四张票子就回屋了,老娘还在客厅里巴巴地数着钱包里为数不多的小钞呢。

想着明天该买什么样的衣服穿,四百块钱,凑合凑合能买一套比较中等的裙子吧?

正打算上网看看,忽然,颈子后,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过,仿佛一双冰冷湿腻的手在抚摩我,我一哆嗦,但是,胸口却微微发热,电脑黑色的屏幕中,反射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它正坐在我的床上。

我猛然一回头,捂住嘴,险些惊叫起来。

我发现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一丁点风吹草动的,就能把我吓一激灵,我觉得我患上了迫害妄想症了。

床上坐着一个艳丽如女人的男子,殷红的薄唇,轻佻秀丽的眉眼,身上穿着白白的衬衫,只是那皮肤的颜色不太好,苍白发青,显然是死气浓郁。

我心里一紧,手心出汗,下意识地捏紧了护身符,奇怪的是护身符没有很热,像是阳光照耀一样,暖暖的。

他了挑眉,桃花般的眼睛俏皮一眨,很柔弱的声音响起,“吓了一跳?”

我点点头,眼睛看得直了。

他掩嘴笑了,带着女人的风情,“早说呀,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呃?什么叫我喜欢这种类型?这种类型是哪种类型?

“你……”他媚眼如丝地斜瞥了我一眼,“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找你,也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那你看过了,可以……走了么?我想睡觉了……”

艳丽男子很惊诧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总略带失望与落寞,“韵郎,你好狠的心呐?”

听到这一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怎么会……

“相公,我找了你一千一百年了,为何……你总是要躲着我,难道,我的脸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么?你甚至连个盖头都不肯掀一下?”艳丽男子突然变得很哀怨,声音也渐渐尖锐起来,带着怨恨之意,刺痛着我的耳膜。

“你……你是……”我整个人已经倚靠在卧室的门上了,嘴里虚张声势地说,你别过来啊!

“韵郎……”

“滚!”

“韵……”他见我惊吓的样子,没再叫那个‘郎’字,只是轻叹一声,幽幽道:“我知道你以前有点道行,最近觉察你没有了危险性,才敢来找你的,我可以经常在学校看着你……”

我脑子中灵光一闪,忙厉声问道:“你这种灵可是靠魂魄生存?”

他一怔,随即欲言又止道:“……我承认我是靠魂魄……”

“够了!别再说下去了!”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张如花艳丽的容颜,“你最好现在杀了我,或者快滚,否则,待我恢复灵力之日,必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他抬眼看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了过来,我一惊,后背又贴近了几分房门,兄弟啊,我只是情绪化地说说而已,必要那么认真听我的话吧,我这张贱嘴!

意外的是,他满眼皆是痛苦的神色,抬起手伸向我,似乎是要抚摸我的头发,看到我抗拒的表情,又叹息般地放下了,“……我不清楚,你为何对我如此排斥,是因为我是鬼的关系么?”

我冷笑,“别开玩笑了,人鬼疏途,况且,因为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呸呸呸,贱嘴啊贱嘴!

艳丽男子见我一会一正严词,一会儿苦着一张仿佛已到世界末日的脸,有些纳闷,看我的眼神透着奇怪和诡异。

终于,男子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慢化为一个模糊的轮廓,消失在了空气中,我完全愣在那里,脑子中只回荡着在这个死鬼消失之前的话语……

“……我叫哥舒。”

我刚松了一口气,谁知,身后的门一下子被一股蛮力给推开了,我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正脸着地,老娘探头探脑地在门口,皱着眉,“你个丫头片子,刚才和谁说话呢?鬼哭狼嚎的!”

我抬起脸,艰难地转过头,“娘啊,这是五楼啊……”

老娘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坏了,这耳朵咋还不好使了,我合计你把哪个喜欢唱美声的男高音给藏娇了呢!”

我顿时无语了,再望向那个如女人般艳丽的男子消失的地方,一团若有若无的腐烂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哥……舒?!

因为那个死鬼,闹得我一宿都没睡好,惟恐他突然来个“突袭”,虽然我觉得这个死鬼不会伤害我,但本能地觉得人鬼确实疏途,如果正常人与鬼这种阴气旺盛的东西在一起,轻则多灾多病,重则阳气被吸干而至死,不过,也有听过有一些道家人专门养鬼,养尸的,一直没有机会结识这样的人才,算是我的一大惋惜的事吧。

上午去上课,下午是选修课,我很不厚道地逃课了,直奔向地下时尚,那里的东西比较精致,主要是去买一双较拉风的高根鞋,上一次看中一款纯白色的,像水晶鞋似的高根凉鞋,上面镶满了水钻,在灯光下,一定是特靓眼,可惜的是店主要一百八!

死缠烂打,最终以五十五的价格穿在了我的脚上。

店主有些不高兴,临走也没说一句夸我好看的话!

我合计了,没关系,你家鞋这么贵,下次我才不来了呢,这店主也可能看出了我的心理,愣是连一句‘下次再来’也没说出来!

我舍不得穿,又把旧鞋套了回去,把新鞋装鞋盒子里了,然后直奔一家精品衣服的店面,最后又以一百五十块钱的价格买下了一个要价三百三十的白色娃娃式连衣裙,试穿的时候,我可美了,第一次,感到了淑女的味道,不得不说有些飘飘然的。

果然,方然见到了我的新造型,温柔地称赞道:“毕韵,你真美。”

我笑不露齿,突然从裙子底下为防走光的四角裤的口袋中掉出了一包卫生巾来,我忙要伸手去捡,方然已经快了我一步,很绅士地弯腰为我捡了起来,满脸尴尬地问,“这……”

“哦,我估计最近可能生理期要来了,预防万一。”

方然轻轻一笑,用那种可以淹死我的温柔,说道:“毕韵,真是太可爱了,想什么都这么周到。”

“你以后就会发现我更多的优点的。”

我呕吐啊。

进了会场,我一直在催眠自己,你非常高贵,非常高贵,非常高贵!

方然牵着我的手,他的手依然有些凉,舞会里的人很多,几乎很少有单个的,单个的同学在角落里默默地吃喝什么或者冥想自己的爱情,而有些BH单身者,则是在舞会场里大肆穿梭,看人多,往哪挤,靠吃东西来发泄心中苦闷。

偌大的会场里,放着一首我未听过的英文歌曲,甚至听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出这丫唱歌的是男女来。

方然的舞步很熟练,反之我就很差了,和他一比,我简直就一半身不遂的患者。

不过,我舞差,他比较可怜,好几次,都被我一不不小心踩到了脚,我脸红了,“对不起……”

他依旧很温柔,不见有发火的意思,“没关系,熟练就好了。”

靠哦,娘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温柔哦,难道真是,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么?

正当我与方然跳得很火热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神出鬼没地站在了舞会的一个角落里,一手托着一杯红酒,眼神森森地看着我与方然。

每一次出场都这么诡异,我苦了脸了,在他的目光下,我终于又再一次踩到了方然的脚,直到有几个女生发现了他,团团围了过去,叽叽喳喳地开讲起来,我才得以在那监视的目光下,喘上一口气。

一抬眼就能看到方然那张温柔的笑脸,这一晚,真是我最幸福地一晚了。

“毕韵,你为何不留长发呢?女孩子不都是喜欢长发飘飘的么?”方然有些惋惜地摸了摸我半长半短的头发,我一边看着脚下,一边撇嘴道:“是你们男生喜欢女孩子长发飘飘吧?”

其实,这算是我的一个雷区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呢。

三年前,我还是长发及腰呢,许多人都说我的头发发质好,不过,那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毫不犹豫地一剪子结束了……

那时候我有学过一段时间的体操,有一天,我跟一个男生在体操室里查关于体操室里的镜子会吸人进去的怪事,我们留到了半夜,都没人的时候,才悄悄到了体操室,对着镜子整整坐了三个小时,也没出现啥怪事,终于,我抗不住了,睡过去了,其实,我也敢睡那么死,害怕突然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半夜被冷醒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轻轻地摸着,我悄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男生含情脉脉对着镜子摸我的头发,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宿没睡好,第二天,就把决定头发都剪了。

这时,外面一个响雷,我想起来,天气预报说,晚间可能有大暴雨,我讨厌暴雨的天气……突然,我一个踉跄,身体就猛地向前一倾,方然及时扶住了我,他的右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还没站稳,瞥了一眼他的手,红色的?

我惊诧万分,他的指甲怎么好像流血了?

“方然?!你的指甲在流血??”我连忙站稳,一把抓起他的手查看,谁知,方然一缩手,背到了身后去,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老毛病了……”

“可是……”

“哦,对了,毕韵,你先跳着,我去接一个同学,一会儿回来,等着我。”他笑了笑,轻轻握了下我的手,然后还没等我说什么,就转身走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好似一道风一般,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这一走,他就再也不会这样一脸温柔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愣愣地看着方然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喂!毕韵?”

肩膀一疼,我突然回头,背后的女人吓了一跳,咧嘴道:“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看,是黄小容。

“是你啊……”

“咿呀,毕韵,混得不错嘛,刚才那帅哥是你新男朋友?”黄小容掩着血盆大嘴,发出恐怖地感叹。

“别把我说的好像跟你一样。”

黄小容拐了拐我的腰,四下张望,“诶,你刚才看着姜狐学长没?”

我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果汁,“啊,看着了,咋啦?”我简单扫了一眼,果然,姜狐已经不了。

“别的女生邀请他跳舞,他都拒绝了,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在等我呢?”黄小容朝我挤眉弄眼,“你说,如果他真的在等我去邀请他,我这么的腼腆矜持,他会不会觉得特失落啊?”

喝果汁喝多了,我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喂喂喂,毕韵,你说现在是不是长张妖艳的脸,比较吃香?”黄小容纠结地咬着手指。

我龇牙咧嘴地看着她。

黄小容突然定定看了我半晌,“毕韵,有没有人说过,你长了一张未婚妈妈的脸?”

“……”

黄小容的目光终于不在定格在我的脸上了,而是不知道从拿掏出来一面小镜子,“现在都说妖精当道了,毕韵,你觉得我像妖精么?”

“……你像怪物。”

我觉得我真是快腐烂了,逮空到一楼门口透透气,舞会中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慢慢的全消失不见了,我的耳朵中充满了音,仿佛爬行动物在地上的爬行声音,我都可以听得到。

向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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