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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谈有与无】试谈毛主席诗词中的拗救的内容

高二下 时间:2016-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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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拗救”?有的教材上说:“近体诗中,凡平仄不依常格的诗句,叫拗句。”“有的拗句可以用‘救’的办法来弥补平仄的失调。比如在前边该平的地方用了仄声字,就可以在后边该仄声的适当地方换用上一个平声字来弥补;或者在后边该仄的地方用了平声字,就可以在前边该平声的适当地方换用上一个仄声字来弥补,这就叫‘拗救’。”(《古代汉语》637页)还说拗救又分本句拗救和对句拗救。如“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其中“无为在歧路”第四字本该是仄声,这里用了平声字(歧),第三字(在)可平可仄,这里用了仄声字,起了补救的作用,这就是本句拗救。再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中“野火烧不尽”二四字都是仄声,拗句;下句(春风吹又生),第三字原本可平可仄,现在只有用平声字(吹)才能补救,这就是对句拗救。再如出句“一身报国有万死”,三仄脚,拗句,主要拗在第六字仄声“万”上;而对句“双鬓向人无再青”第五字(无)平声就补救了它。可惜像“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这种形式的拗救,已经不被当今的一些人承认了!

  如此说来,“借问瘟君欲何往”(毛主席《七律·送瘟神》)是一个因平仄字前后换位而形成的拗救句,如果改为“借问瘟君何欲往”就完全合律了。这种形式的拗救,近体诗中很多,如“羌笛何须怨杨柳”(王之涣)、“正是江南好风景”(杜甫)、“欲把西湖比西子”(苏轼)等,都属于平仄声字前后换位形成的本句拗救。

  个人认为,本句拗救不只是平仄声字前后换位,还应该包括词语的前后换位,准确地说是音步的前后换位。那么,啥叫音步?律句以两个字为一个节奏,一般地说,两个字为一个音步(句末只有一个字也是一个音步;有的八字律句,头一个字也是一个音步)。五言三个音步,七言四个音步,八言或九言五个音步。两个字的音步以后一个字为主,后一个字是平,这个音步就为平声音步;后一个字为仄,这个音步就为仄声音步。一般地说,音步是平仄相间的,或“平仄(平)”,或“仄平(仄)”。那么,啥是音步的前后换位?比如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知天上宫阙”第四字(上)和第六字(阙)都是仄声,出律;如果是“天上不知宫阙”,平仄相间,就合律了,但是意思不准确。再如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遥想公瑾当年”第二字(想)和第四字(瑾)都是仄声,出律;如果是“遥想当年公瑾”平仄相间,就合律了,但是意思不准确。“不知天上宫阙”和“遥想公瑾当年”都是音步前后换位,都是另一种形式的拗救句。

  拗救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只是有的人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的人是有意而为之。有意而为之者,诗词之高手也。最近本人读《毛主席诗词三十七首》,发现共有十一二个拗救句,我填了两首词。其中一首是《虞美人·读毛主席诗词拗(救)句》:

  白云山上白云立,山水苍茫碧。眼前黄鹤古名楼,直下龙岩一路拾金瓯。

  赣江风漫迷处,南北飞桥渡。孔丘川上曰时光,世界当惊莫等万年长。

  上述《菩萨蛮》涉及《毛主席诗词三十七首》相关拗救句,除“借问瘟君欲何往”还有:

  黄鹤知何去[此句应平起](《菩萨蛮·黄鹤楼》),而今我谓昆仑[此句应仄起](《念奴娇·昆仑》),当惊世界殊[此句应仄起](《水调歌头·长沙》);直下龙岩上杭(《清平乐·蒋桂战争》),白云山头云欲立;赣水苍茫闽山碧(《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赣江风迷漫处(《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一桥飞架南北;子在川上曰(《水调歌头·长沙》),一万年太久(《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坐地是行八万里(《七律·送瘟神》),环球同此凉热(《念奴娇·昆仑》>)

  这些拗句有一个特点,多数不是平仄声字前后换位,而是平仄音步前后换位。就是说如果不拗,表达效果受影响;为了准确达意,毛主席宁肯将平仄音步换位。

  先看“环球同此凉热”。这是《念奴娇·昆仑》最后一句,四六字都是仄声,属拗句。这种形式,和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最后一句“一樽还酹江月”形式相同(四六字皆仄);和黄庭坚《念奴娇·断虹霁雨》最后一句“坐来声喷霜竹”形式相同(四六字皆仄)。说明毛主席用这样的拗句,是有根据的。当然这个句子改成“同此环球凉热”也可以,并且是律句,但是毛主席没那样改。这是37首诗词中唯一按原拗句形式写的拗句,其他则另有创见。

  下面看“而今我谓昆仑”。这是《念奴娇·昆仑》下片第一句,单独看这一句,平起,平仄相间,是律句。但是如果和其他同牌词相同位置的诗句一比较,就会发现此句不同凡响。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下片第一句是“遥想公瑾当年”,不是平起而是仄起,平仄不相间,属拗句;黄庭坚《念奴娇·断虹霁雨》下片第一句是“年少从我追游”,仄起,平仄不相间,拗句;李清照《念奴娇·云峰横起》下片第一句是“闻道尊酒登临”,仄起,平仄不相间,拗句……词谱中这句的平仄是“○仄平仄平平”,这是一个拗句词谱。我曾经想,词谱中将这样出律的格式写成正宗,是不是以讹传讹?而毛主席不顾原拗,用了“而今我谓昆仑”这样的律句,此乃对原拗的突破。

  从“环球同此凉热”和“而今我谓昆仑”中,我们或多或少地能够看出毛主席在诗词创作方面,是怎样继承和创新的。

  这样的例子还有:

  “万里长江横渡”,是《水调歌头·游泳》上片第三句,这句二四六字平仄相间,完全合律。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言,其实不然。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上片第三句“不知天上宫阙”,二四字皆为仄声;苏轼《水调歌头·落日绣帘卷》上片第三句“知君为我新作”,二四字皆为仄声;叶梦得《水调歌头·霜降碧天静》上片第三句“寒声隐地初听”,二四字皆为仄声……如果依二四字皆为仄声,“万里长江横渡”就成了“长江万里横渡”可是毛主席没这样写。苏轼《水调歌头·呢呢儿女语》上片第三句“恩怨尔汝来去”,二四六都是仄声,更拗;只查到黄庭坚《水调歌头·瑶草一何碧》上片第三句“溪上桃花无数”完全合律。毛主席“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中的六字句(万里长江横渡)也完全合律。说明这句是采过许多花才酿出来的蜜。

  “一桥飞架南北”,是《水调歌头·游泳》下片第四句。此句四六两字都是仄声,属拗句。但是话说回来,这种形式的拗句,古已有之,比如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的“不知天上宫阙”,就是这种形式,也是四六两字都是仄声。需要说明是,苏轼“不知天上宫阙”是上片第三句,毛主席“一桥飞架南北”,是下片第四句,位置不同。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下片第四五句11个字四七分(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七字句是拗句;毛主席如果也四七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七字句二四字皆仄,仍是拗句。说明此处拗句是有依据的。当然这句如果改成“飞架一桥南北”就完全合律了,但是毛主席没那样改,用了拗句。

  “当惊世界殊”,是《水调歌头·游泳》最后一句。单看此句,平仄相间,合律。但是看看《水调歌头》词谱,就会发现它不合格律了。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最后两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而毛主席《水调歌头·游泳》)最后两句是“神女应无羌,当惊世界殊”,就是说“千里共婵娟”是仄起,而“当惊世界殊”是平起,而苏轼、黄庭坚、叶梦得等许多人的《水调歌头》,最后一句都没有平起的,足见毛主席敢于标新立异。

  为了准确达意,《毛主席诗词三十七首》中十几个拗句,更多的是在本来可以不拗的诗句中用了拗救。下面逐一加以说明:

  “黄鹤知何去”是《菩萨蛮·黄鹤楼》下片第一句。按格律,这句应是平起(第二字是平),如辛弃疾《菩萨蛮·书西江造口壁》下片第一句“青山遮不住”,平起;再如温庭筠几首《菩萨蛮》下片第一句分别为:“藕丝秋色浅”“画罗金翡翠”“当年还自惜”,都是平起(第二字都是平)。而毛主席只要把“黄鹤知何去”变成“知何黄鹤去”就是平起了,而且完全合律,可是毛主席没那样用。“知何黄鹤去”倒有点像外国话,而“黄鹤知何去”,确实很顺口。足见毛主席绝不为了合律,去写拗口的诗句。

  “直下龙岩上杭”,是《清平乐·蒋桂战争》下片的第二句,原律是平起(第二字是平声),比如辛弃疾几首《清平乐》下片第二句分别是:“中儿正织鸡笼”“归来华发苍颜”,第二字都是平声。毛主席把这句写成“龙岩直下上杭”完全合律,但是并没这样写。其实仔细比较,还是“直下龙岩上杭”表达得准确,是说过了汀江之后,可以直下龙岩上杭,而“龙岩直下上杭”是说从龙岩出发向上杭。足见毛主席绝不因律害义。

  “赣江风雪迷漫处”,是《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下片的第二句,原律是仄起(第二字是仄声字),比如李清照《减字木兰花》下片的第二句,“奴面不如花面好”;张先《减字木兰花》下片的第二句,“去似杨花尘不起”,都是仄起。毛主席把这句写成“风雪赣江迷漫处”仄起,完全合律,但是没那样写,也是为了准确达意。

  “白云山头云欲立”是《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第一句,它的下句是“白云山下呼声急”。“白云山头云欲立”中的第二字,应该是仄声字,这里用了平声字(云),第一字可平可仄,这里用了仄声字(白),对第二字“拗”起了“救”的作用。另一方面“白云山”是名词,具有相对稳定性,可以不改。毛主席在此处用了拗救,是有道理的。

  “赣水苍茫闽山碧”,是《渔家傲》下片的第二句,仄起,出律。按格律应该是平起句,比如范仲淹《渔家傲》下片第二句,“燕然未勒归无计”,再如周邦彦《渔家傲》下片第二句,“循阶竹粉沾衣袖”,都是平起。如果把“赣水苍茫闽山碧”,改成“苍茫赣水闽山碧”,完全合律,可是毛主席没这样写。“苍茫赣水闽山碧”和“赣水苍茫闽山碧”两相比较,还是“赣水苍茫闽山碧”表达得更准确。从中进一步看出毛主席绝不因律害义。

  此外,“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出自《论语》,《水调歌头·游泳》是引用,一般来说,引用原句,实在不合平仄,也是允许的。

  “坐地日行八万里”是《七律·送瘟神》中的诗句。“八”“万”“里”三字都是仄声,属三仄脚,后人说这是律句之大忌。其实古已有之,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江南春》)和杜甫“舟楫眇然自此去”(《晓发公安》)“扶桑西枝对断石”(《白帝城最高楼》)“十年戎马暗万国”(《愁》)等等都是三仄脚。所不同的是“八万里”是数目,更有不可分性。可见这里的三仄脚理由更加充分。

  综上所述,我填的另一首词是《渔家傲·读毛主席诗词拗句有感》:

  “黄鹤知何”原律忌,“知何黄鹤”回原序。拗句只需稍变易,

  多此例:苍茫赣水闽山碧(义)。

  风雪赣江迷漫处(际),龙岩直下上杭彼。“一万”“当惊”“子在”里……

  纯有意,贵能达意无须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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